哦?反击了?
云卿拿起茶盏,轻啜一口,兴奋地看向经纬纵横的棋盘。
真是棋如其人,被她那手中央大龙围起,竟还能气定神闲地脱困,现在被围的反而是她了。夹起一粒黑子轻轻地放在左下角,云卿抬眼看向夜景阑。
他垂眸凝思着,如墨的黑发将他勾勒出几分坚毅。半晌,他微微一笑,“我输了。”声音淡淡且带点儿温暖,完全没有沮丧之意。
“修远又让着我。”云卿嘴角微翘。
“没有,是你赢了。”见她这般孩子气,夜景阑眼中含笑。两人一个分棋,一个收笥,甚是默契。
“云卿。”
“嗯?”她不经意地应声。
“我要回去了。”
云卿怔住,“什么时候?”
“今日。”回答依旧简短。
“怎么……这么快?”她语带不舍。
“荆国大乱了。”
云卿猛地抬眼,问道:“可是外戚之乱?”
夜景阑有些意外。
“一国难容二主,文太后和荆王迟早要对峙的,不是吗?”云卿柔柔地看着他,眼中带点儿羞涩,道,“修远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让我担心了。”
夜景阑的凤眸陡然生动起来,如风过水面,眼波微漾。
云卿有些手足无措地抚了抚发髻,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修远,这个还你。”她取下那支凤簪,拿帕子仔细包好,“这簪子遇风则鸣,一看就是珍品,君子不夺人所爱。”
夜景阑深深看她一眼,久到让她生出自己对这簪子原主的妒意被看穿之感。夜景阑接过帕子,亲手将凤簪插入她的云髻。
“你是第二个让它低鸣的人。”他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卿,“第一个,是我娘。”
云卿怔住,心中惶恐不已。
“替我收好它。”他语气不容拒绝,湛然的眸中流溢着温柔。
“好。”
风动凤鸣,声音穿越云霄,惊得雁字有几分歪斜。是离人的惆怅,还是墨客的清狂?
当时无人知晓,多年之后史学大家张弥将这一年定为“乱世元年”。
而她,则是史家笔下的那位“谜样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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