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欢。”片羽破罐子破摔的说,“那种无法解释的感情,一直在我心里。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有一天有过减弱。师尊想不明白,徒儿也想不明白。”
片羽猛然抬头,直直看着易冰消,“为什么,我会爱上你。”
“你可以留在这里慢慢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说到这里,易冰消顿了一下,“并且把这感情忘掉,再回天玄门。”
片羽凄苦的笑了两声:“师尊你这是,我永远不让会天玄门的意思吧。”
“别对自己没信心。没准过两天,你就不喜欢为师了。”易冰消说。
“不可能。没准过两天,我就心生魔障,堕入魔道。是不是那样,你才会喜欢我。”片羽说着,瞳孔中竟闪过血光。
易冰消的神色瞬间凉了,沉声呵斥,“你这是威胁我么?”
“我真的是魔君极光的儿子?”片羽突然问。
“没错。”易冰消毫不犹豫的肯定,“如今的魔君,跟你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你如果想要成魔,直接跟他回魔界就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片羽猛得从池子里站起来,一跃而出,披上衣服就走。
易冰消一声冷哼还没落下,片羽就又回来了。
片羽的衣服还未穿好,衣襟敞开着,露出漂亮的线条。他再次进入池子,走到易冰消面前,矮下身注视着易冰消。
“师尊。”片羽轻声唤着,伸手扶上易冰消的脸颊,“为什么我不行。”
“还能为什么。因为我忘不掉极光,这一生一世,心里都只有他。”易冰消抓住片羽的手,轻轻拿开,“但我收你为徒,不是因为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无忧的过一生。”
片羽紧紧咬着牙关,再说不出一句话。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不在乎入魔成仙,他只在乎眼前这个人。可眼前这个人,却是他无法触及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相伴五百年,他太知道这人的脾性。心志坚定宛若磐石,但凡他说的话,绝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片羽颓然松手,在水中跪下,低头恳求,“只要能常伴师尊左右,徒儿便欢欣喜悦,别无所求。”
“不是为师不相信你。”易冰消轻轻拍着片羽的头,为难地说,“实在是为师魅力太大,你抵挡不住。”
“我可以!”片羽说着,直视易冰消,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已经不再喜欢师尊了。师尊信我。”
易冰消微微挑眉,打量着片羽。见片羽果然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仿佛已经断情绝爱。
易冰消伸出手,轻点片羽的鼻梁,指尖顺着鼻梁划下,落在鼻尖,又顺着鼻尖划过嘴唇,最终停在片羽的下巴。他渐渐凑近片羽,就要亲上片羽的嘴唇。
片羽终于无法克制,极轻微的低头。
啪。
易冰消直接一巴掌拍在片羽脸上,冷冷的说,“骗鬼呢。出去,把衣服穿好,到外面等我。养个徒弟不如狗,真让幕垂说对了。”
片羽乖乖离开池子,穿好衣服在温泉边等着。
易冰消一直到泡到日头落下,彩雀来唤他,这才起身。
片羽自知做了荒唐事,也不说话,只默默跟着易冰消。易冰消不理片羽,只想安心静养,可惜一天都没静下来。
晏轻风找来了。
看着被仙鹤带进来的晏轻风,易冰消只抬眼一扫,晏轻风便二话不说,普通跪下,膝行到他面前。
“师尊,我好担心你。”晏轻风大哭着,就要扑到易冰消怀里。
片羽一抬脚,将晏轻风挡住,冷冷开口,“好好说话。”
晏轻风没理会片羽,仍旧在那里装哭,只可惜干打雷不下雨,假得太明显,“师尊,没想到你竟被忘川那个白眼狼偷袭,受了重伤变成这幅样子。还因为龙血封印不得不隐藏身份,真是太辛苦了。”
“龙血封印的内容只是我不能说出自己身份,可没让你们认不出为师。”易冰消冷冷的说。
晏轻风眼珠转得飞快,立刻说,“是徒儿有眼无珠,没能认出师尊真容。想着师尊您气质高华,卓尔不群,年轻时必然像那高天白云,山巅积雪,是清冷绝尘的样貌。却不想师尊您竟如三月春花,夏日暖阳,是温柔恬淡的姿容。这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不能怪徒儿认不出啊。”
“你这么会说,跟着我修仙真是屈才了,不若去茶馆里讲故事吧。”易冰消冷冷道。
“去茶馆里讲故事才真是屈才呢。还是让徒儿跟在师尊左右,专门给师尊讲故事吧。”晏轻风不知什么时候止住了哭,嘻笑起来,“师尊你可想听,那虎贲将军一家,后来如何了?”
易冰消搓了搓手里的茶杯,还真的有点想听。但他并不愿表现出来,只淡淡道,“说来听听。”
晏轻风立刻绘声绘色的讲起那件旧事,末了还总结一句,“斐将军才是最大受害者,最后以发代首,解甲归隐,看起来是个好结果。可实际上,恐怕他们全家,一辈子都要活在羞耻和惭愧之中。倒是斐霁雪,最后拜入灵尊门下。我之所以能找到这里,也要感谢她传信与我,说在花海看到了二师兄。”
“可你是怎么找到我在永安镇的宅院的?”幕垂虽然带晏轻风来过一次山海境,但并不是自永安镇进入,晏轻风不可能知道那处宅院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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