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恐怖了吧?围观死亡?这算什么?”刘皓搓着自己身上激起的鸡皮疙瘩。
“恶魔崇拜。”宋清川在用红色墨水笔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带中心点的圈。
“邪教?恐怖分子?”叶深皱着眉看着这个“血淋淋”图案。
“还不能确认,但确实是一群被某种目的或者某种愿景吸引集结在一起的异质性群体。”
“杀人群体?一群人聚在一起杀人?”刘皓不能理解。
“大多数群体的能看到的特点比如冲动、多变和急躁,甚至是轻信而易受暗示等,这个犯罪群体也不会例外,能够在很短时间里激发群体的热情,在群体内达成一致意见并完成集合、杀人、观尸等活动背后一定有一个领袖在引导和煽动。”
“你上次推断说在木材厂内活动的人是学生,也就是说有人在背后引导学生做这些事?那柳成旭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有他的女儿跟这几件事有什么关系吗?”叶深觉得几个案子交织在一起让案情变得破朔迷离。
“已知的线索还不够,再等等看吧,派出去摸排的警员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厂内的尸体确定身份了吗?”宋清川在一号尸体照片旁写了一个问号,这个看似偶然闯入的无辜路人真的是无辜的吗?
“现在还没有相符的失踪人口信息,但是我们在尸体身上找到了这个。”刘皓递过一个证物袋。
这是死者内搭衣服口袋里搜出来的一个被鲜血染红的金属图标:大写字母Y,Y开口上有个同心圆的标志像朵花,又像被托起的太阳。
“儿童福利院。”叶深呼出一口气。
临安市福利院坐落于青羊区,是本市最大的孤残儿童社会福利事业单位,共有250名工作人员负责日常的护理,教育和教学。始建于1980年,受国家政策支持和社会捐助维持日常经营管理,为孤残儿童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
宋清川下了车,站在福利院门口,戴着墨镜,仰着头露出线条流畅的下巴和一截白皙的脖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的标志,死者衣服上的图案在此时无比清晰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红绿的搭配更鲜明。
福利院的院长早已等候在门口,那是个有着花白卷发的老妇人,慈眉善目地看着这两个飒爽英姿的年轻人。她慢慢地领着路,一边介绍着福利院的现状。
“身心健全孩子送进来不久就会被领养,留下来的大多都是有先天缺陷的孩子,他们有些是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口,有些是生下来就被抛弃在医院,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孩子们痊愈,上学,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去办公楼要先经过孩子们的教室,说是教室,其实是孩子们的活动康复中心,每层楼都走廊的墙上都贴满了卡纸剪出的蝴蝶和鲜花,还有一些不知所谓的涂鸦。越走近,清脆美妙的琴声越清晰,,偶尔看到一两个孩子嬉笑着追赶着琴声跑向走廊尽头。
院长带他们停在那间洋溢着琴声的教室前,透过窗口,宋清川一眼认出那个低着头全神贯注弹着琴的年轻男人,那个目睹了爆炸现场后惊慌失措的音乐家余霁。
很久以后,宋清川仍然记得这个秋风习习的早上,那个年轻男子在弹琴的间隙抬起头对孩子们露出温暖的浅笑,挡在额前的碎发遮不住眼底的笑意,嘴角小弧度翘起,清新干净,像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泛起金色的波澜,让人移不开眼。
“这位余先生是我们的捐助人之一,除了这架钢琴,还有现在康复用的所有乐器都是余先生捐赠的,他每年都会抽空来弹琴给孩子们听,也许是最近停留在本市开演奏会的缘故,他来得频繁了些,孩子们也高兴呢。”院长笑眯眯地介绍着,带着他们往前走。
“像个没事人似的。”叶深做出总结,又用手肘杵了杵发愣的宋顾问,“被美色迷倒了吗?不过这小子长得还真不错。”
宋清川白了他一眼,赶紧跟上院长。
进了办公室,叶深也不继续客气,将受害者的照片放在木质桌子上,食指中指压着推到院长面前。
“实不相瞒,我们今天到这来是想来问问您认不认识这个人。”
照片中的少年已经被擦干净血迹,面容清秀,但已经永远陷入沉睡。院长看出了点什么,轻轻用手去触碰着少年面容上淤,声音颤抖,“这,这是小安,安燃,它是6岁时亲生父母双亡被同村的人送进来的,身心健全,在刚送进来的第二年就被领养了,但是这孩子倔,去了新家不吃不喝,又哭又闹,又被送回来了,折腾了几次孩子年纪大了没有家庭愿意领养了,就留在这里了。”说着又背过身去翻找着档案登记。
“小安被送进来的那一年我们院收到了有史以来数额最大的捐助,同年“宝贝回家”公益活动启动,他也是第一批受帮助的对象,所以我才记得那么清楚。”校长背过身费力地抽出厚重的档案,声音有些模糊。
宋清川帮院长将2008那一年的档案本翻出来,“呼”吹了吹,按着索引找到安燃的名字,里面还夹着一张刚入院的照片,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站在福利院门口,飞来横祸让这个孩子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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