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十五撕心裂肺地尖叫,**的痛感是那么可怖和熟悉,早早的就刻在他灵魂深处伺机而动,现在终于从暗处登堂入室伴随着血液流经他的五脏六腑,要他延续着前半生的痛苦才肯罢休。
林暗不知道十五怎么了,恋人的翻脸让他痛心疾首,脸上的绝望又叫他心疼不已,恍惚间已经被十五推搡出门,任凭他怎么叫又不回应。
林暗膨胀起的欲望早就在被推下床的那刻生生压下,他顾不上周身的不适和刺痛,焦急地拍着门,慌乱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接受不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贴在门上的耳朵听到了十五断断续续的哭声,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听着让人揪心。
他将自己摔坐在门边,很冷,但他顾不上了。
他开始懊恼,开始后悔,他像是被丢进冰窖里止不住的往下沉,深不见底,周遭一片漆黑,伸出的双手狰狞成爪却什么都抓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声响停了。
林暗掐着点在门口放餐食,小心翼翼地提醒,没有回应。
第二天把在厅中躺着的林暗从噩梦中惊醒的,是厚重的关门声,他冲进开了的卧室,被门口放凉了的餐食拌了一下。
人已经走了,桌上的洋桔梗已经枯黄。
“醒了吗?”宋清川站在林暗面前,替他挡住了投射下来的刺眼灯光,也看清了他眼中鲜红的血丝。
“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你可以走了。”
林暗嗤笑出声,“我又能去哪儿?”
“你这样我都要怀疑你看上这间审讯室舍不得走了。”宋清川坐了下来,刺眼的白炽灯没了遮挡横冲直撞,林暗抬手挡了挡。
“你就当我一出去就会被仇家撵着跑,所以在这里避难好了。”林暗嗓子很干,说话声沙哑。
“仇家是谁?是你自己吧?”宋清川指了指他右侧。
林暗循着他的手指往旁边看,在双侧玻璃上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配合地笑了一声,苦涩至极。
宋清川没仔细琢磨他笑声里的东西,推了一份文件给他。
“什么意思?”林暗的声音紧绷着,只一眼,扫到了纸上黑白分明的线条,这份文件他再熟悉不过。
“你早就知道十五的遭遇。”宋清川指着病例上的病情描述。
症状分析占了很大篇幅,宋清川直截了当地指出最重要的部分:直肠脱垂,肛裂出血。
“是。”林暗淡淡地应了。
“这份病历被束之高阁,是因为你不敢面对自己爱上的人竟然遭遇过那样的事吧。”宋清川合上病历,不屑地说。
“在幼儿时期就显露出超高绘画天赋并且得到了最好栽培的画家,对完美的追求和美学价值的鉴定都超出常人一大截,又怎么能接受看上去圣洁无瑕的人竟然有那么丑陋的疤痕呢?”宋清川轻轻地笑着,“你说对吧,林老师。”
“林暗帮十五画的肖像还原度很高啊,连十五背上的伤痕都画了出来,如果不接受为什么还要画呢?”江默在监控室里小声地说。
“林暗把十五的病历藏起来就说明他对待十五的感情很不一般,这是目前唯一能用来拿捏林暗的地方,有情绪就说明有突破口,你宋顾问在激怒他呢。”叶深抱着手臂杵在可视玻璃前。
林暗不负众望地被激怒了。他袖子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皱着眉显出愤怒,似乎很不认同宋清川的话。
“堂而皇之地说出他人的过去是丑陋的疤痕这种话,你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论他任何,因为,你不配。”最后三个字林暗一字一顿地说。
“那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他吗?他需要你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再假惺惺地帮他吗?”宋清川让他看那三具血淋淋的尸体。
“他不需要知道。”林暗知道十五杀了人而不是简单地伤了人,残破的身体触目惊心,他眼里闪过痛苦和挣扎。
“还是你缄口不言他的下落只是是你对他补偿,你伤害他的补偿?”宋清川一语道破。
林暗的头低着,眼里晦暗不明。
“他这是承认了?他真的强|奸过林暗?”刘皓目瞪口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但还是很诧异。
“但是他承认也没用啊,他还是不肯说出林暗的下落啊!”
貌似谈判又陷入僵局。
“你简直小看你宋顾问!”谢云岑坐在转椅上晃着,忍不住出口说道。
“你不想我们找到他伤害他,但是你可阻止不了别人伤害他。”宋清川见他及其不配合也不恼,自己倒了杯水喝。
“什么意思?”林暗琢磨不透这警察想说什么。
“昨天,我去你家找到病历本后遇到了一伙持枪歹徒。”宋清川举起手抚摸着关节处的红肿。
“这是什么意思?”刘皓和江默面面相觑。
没人回答他们,都在紧盯着林暗的反应。
“就算我有心帮你们,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会在哪里。”林暗突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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