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门走，就是破窗。”叶深在对讲机中召唤着，“刘皓，去看看破窗闯入的痕迹。”
吩咐完又拍了拍宋清川，“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清川看着在灵堂内进进出出的刑警，说道：“江淼倒在地上到被发现的这段时间，包括警察来之前，都再也没有人离开过，凶手肯定还在这里，但我认为凶手并不是抱着置人于死地的目……”
“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入室杀人案，既然凶手还在这里，当务之急就是找出真凶！”
一道响亮得有些尖利的声音自敞开的门外响起。
来人穿着黑夹克，黑裤，黑皮靴，一米七的个子在警队中不突出，但骇人的气势倒是少见。
“久仰叶副队大名，我是金牛区区分局刑侦大队的郑威。”来人伸出一只粗糙黝黑的手。
叶深皱着眉，握了手。
他明了，这个案子发生在金牛区辖区内，按理说是该归他们分区管，但是江家人经过张嫣的案子跟市局打了好几回交道，一出事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市局。
“行，交给你们了，但是咱们今天也不能白来，协助办案没问题吧？”叶深先松了手。
“叶副队客气了，怎么能说是协助呢，您可得指点指点。”郑威见人爽快得很，也客气起来。
“指点谈不上，你们先忙，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呢尽管说。”叶深嘴上客气着，却也没让人撤走，反倒是后来的区分局警察更像是来协助办案的。
郑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让人去跟进现场情况。
“叶副队，灵堂西侧的窗口有入室痕迹。”刘皓在窗下蹲下来，呼唤着。
一行人走过来，围拢着蹲在地上测量尺寸的痕检员。沾了泥的足迹显示凶手徒手翻跳进来，只有足尖朝内一个方向的脚印。
“现在在会议室的一百五十来号人加上五十多个工作人员，给我彻彻底底的查，谁在作案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身上有血迹的，脚印身高符合的，一个都不能放过！”郑威对着对讲机里厉声吩咐完，又转过头缓声说，“叶副队长，杀鸡焉用牛刀啊，您先带人休息休息吧。”
叶深没管他，带着人进到灵堂北侧的餐厅，也不生气，抽出一支烟呼呼地抽。
“叶副队，这有点太欺负人了吧？”刘皓小同志摔坐在椅子上，腿一跺不满道。
“别跟他玩，我们自己查自己的。”叶深呼出一口烟，弹了弹灰，没再抽。
“那我把兄弟们都叫回来？他们都还在会议室做笔录呢。”刘皓不忍心队里的工作进程都被打断。
“不用，让他们继续问，找一个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一米七五左右，相貌不出众，性格内向话不多，跟江家人有过密切联系，并且有医学或者军方背景的男人。”宋清川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拿了张登记表出来，浏览着今天的到场者名单。
“是。”刘皓终于找到方向，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查人去了。
“有把握吗？”谢云岑夺过宋清川手里的名单看着。
“不好说，但郑队长肯定不大行。”宋清川隔着看着远处雷厉风行的郑威，他正对着经理指手画脚。
“那接下来去哪儿查？”叶深憋下去一口气，哑声问道。
“去江家人特供的休息室吧，我想看看江淼的随身物品。”
江三出事，老子江海清和老二江森直接跟车去了医院，留江鑫一个人在这里主持大局，其他人又都被召集去了会议室，所以江家的特供休息室里并没有人。
“嚯！这江三还挺有事业心啊，参加自个儿老婆葬礼都要挤时间啊？”谢云岑瘫在红木仿古太师椅上，极为不屑地斜眼看着江三的私人物品。
24寸的行李箱被打开，穿过的、没拆吊牌的衣服混在一起，生活用品散作一团，看得出江淼参加葬礼前的行程十分紧凑，更不要说公文包中各种标了红注的资料了。
“虽说在对张嫣做背景调查的时候就知道夫妇俩很不和睦了，但是张嫣都死了，还这么不受待见吗？”叶深蹲在地上，带着手套翻着行李中的物品。
“我说什么来着？张嫣肯定是掌握了江淼的什么把柄，搞得人家跟她老死不相往来！”谢云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也就你，用嘴办案！”叶深停下手中的活，恶狠狠地说道。
“未破案之前的任何猜测和新思路都可能帮助推进案情进程，没准谢督查说的是对的呢。”宋清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好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张嫣生前的事了，跟江三遇袭有毛线关系！”叶深站起身，不赞同地用胳膊杵宋清川，杵出一阵纸张响声，“你拿的是什么？216国道建设投标意向书草案……”
“江家不是搞房地产的吗？怎么又搞基建去了？”谢云岑也靠过来好奇地翻。
“江家是房地产发家的，但是现在只有老大江鑫一个人在子承父业，江老二是学术方向，江三在接触江家没涉及过的物流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些沙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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