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错了。”余霁把视线转回来，盯着前面靠在椅子上不怎么爽的秦樾。
秦樾确实不爽，这地方人多眼杂实在不是可以谈话交易的地方，更气人的是曼沙根本就不信任他，不说亲自露面，面前这个头发稀疏、一嘴黑牙、身材干瘦的男人连曼沙集团里叫得上名号的人都算不上。
“秦老板也别太介意，曼沙老板去你说的地方确认过货之后，我们就可以进一步谈了。”东南亚长相的男人叫罗兴，抽着大烟说道。
秦樾气得差点掀桌，对方根本没有一点诚意，价格都没说就急着要看货，但是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急需要搭上曼沙这条船，当下只好瞥了瞥嘴算是答应了。
“之前都是狸刀老板派人来交易，秦老板您嘛是神龙不见摆尾的，怎么突然……”罗兴把烟灰磕在茶杯里，悠悠地问道。
秦樾轻蔑地哼了一声，说：“狸刀太老了。”
罗兴手上的动作一顿，倒是愿意拿正眼瞧秦樾了。正好去联系看货的人回来了，在罗兴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打断，一直站在罗兴后面的保镖抢先上前扯着他就往外走。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阿洛打翻侍者的托盘，在托盘中的水果落地前护着秦樾跟在罗兴身后往内场冲去，余霁和羲和不明所以，被向前向后拽着走。
金三角本来就有曼沙的一部分，别人不可以带枪，罗兴的人怎么可能不带，手下一面掩护着自己人一面举着枪对准可疑的人。
“嘭嘭！”两声枪响，子弹打在探员脚边，拖住了他追上前的脚步，他身形一闪躲在柱子后面借着撕扭在一起的人群打报告：“行动暴露，目标往赌场四楼内场跑了。”
宋清川在三楼看见余霁踉踉跄跄跟着的背影，喉咙发紧，冲着相同的方向逆着人群跑过去。隐在各处探员得到消息全都在同一时刻从不同地点向一个地方冲去，渐成包围之势。
指挥车里
“目标往东南方向的出口跑去，门口有人接应。”
“特警和狙击手准备就绪。”
“别追太紧，让他们走，曼沙还没出现，秦樾的货还没有确切的信息。”施组长抬手。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
“嘭！”一颗子弹打在余霁脚边，火气扑到他脚腕上火辣辣地疼，他下意识地回头，猝不及防看见一个人，乔装打扮得极不起眼，但余霁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朝思暮想的人正举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
“走快点！”余霁被向前用力拽了一下，不敢再回头，没看见宋清川面露痛苦，记得的只有漆黑的枪管，和扳机后那张冷漠又肃杀的脸。
余霁什么都顾不上了，不知道窄巷中的潲水是怎么溅上他的裤脚，不知道向后怎么被打死的，不知道罗兴和秦樾是怎么在出口处碰上举着枪的C国警察，更不知道前面的羲和什么时候劫持了一个来不及撤退的便衣。
余霁被拽上车前使了点力想甩开一直押着他的人的手，他想冲到宋清川面前，想抱宋清川，想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看到的那样，不是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老实点！”余霁被推进车里。
“开车！”秦樾大喊。
“羲和！她还没上来！”余霁拍着车窗玻璃，试图阻止飞速前进的车辆，他透过玻璃看见羲和劫持了一名便衣正在给他们制造逃跑机会。
“嘭！”秦樾一枪打向羲和，羲和背后迸发的血花溅在余霁眼前的车窗玻璃上。
“这是她最后的用处了。”车子甩开警察跟着罗兴的车在山路中穿行的时候，秦樾狞笑着补了一句。
“老板，秦二落在那帮条子手上了。”刚失去兄弟的向前并没有显露出多大的悲伤，把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念给秦樾听。
“落就落吧，我都撬不开他的嘴，条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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