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导看着他，又看了看比石峰狼狈数倍的周敬之，话绕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说。
石峰是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名气大，脾气也大，当初请他来演还费了不少力气。彭导入行没有多少年，这些背景深的明星得罪不起。
可另一边良心也有些过不去。
彭导扭过头看着周敬之，欲言又止。
周敬之心里明白，说到底他也是个新人，又有什么话语权。
他转而对上石峰的眼，说：“我去换个衣服，一会再来一条。”
来了一条后，石峰不满意。
又来了一条。
周敬之眼睛都有些花，后来见石峰盯着摄影机里他的表情若有所思，一副又要再来的样子，周敬之懂了，他不是对自己不满意，是对手不能压过他。
本来如果换个对手来演，可能石峰演技的缺陷不会被放这么大，但周敬之的感情充沛，眼神和每一处细节都自然妥帖。相比较而言，石峰的表情就有些机械单调。
如果将来播放，这些很容易被人拿来对比。
尤其是被比较的宋致远，还因为演技像机器人被吐槽上热搜好几次，如果连他都比不上，石峰的演技得有多烂。
石峰不敢想象，更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致远，咱们再来……”
“啊，哥……”
“啊…”
众人只见周敬之踉跄着倒在椅子上，脸色青白，唇色苍白得像片纸，哆嗦着不说话。
导演立马慌了，赶紧叫人把周敬之往里抬。
一群人着急忙慌地进去帮忙。石峰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完，也没有人听到。
*
万盛五星酒店。
15层。
周敬之裹着被子躺着，云帆从外面买了粥和鸡蛋回来。
“哥，你吓死我了。” 云帆现在还心有余悸，当时的周敬之像是纸人，白的没血色。
落地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从这能看到不远处的霓虹挂彩。
周敬之摊在椅子上后，彭导急得不行，叫人开车把他往市里的医院送，后来被周敬之劝说是太累，又加上有低血糖才有些晕，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剧组还是不敢放松，把他送到市里，连带两个工作人员一起到五星级酒店开了房间，以免夜晚有什么情况能及时送医院。
周敬之闻到食物的香味，坐起来，“装的。”
“啊？”云帆没反应过来。
周敬之挑挑眉，不紧不慢道：“我是难受，但还不至于快晕倒的地步，当时如果不想个招躲过去，我真要被石峰整残了。”
周敬之没有夸张，他现在身上还像被车碾压过一样，撩开T恤就能后背和前面被石峰打的青紫斑驳的伤痕，连腿上都有不少。
他明天还有动作戏，而石峰明天全是室内戏，基本动动嘴。
石峰要是再来几条，他是满意了，周敬之明天也不用拍了。
云帆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宋致远会想到这招，他以前遇到这种事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还会老实地陪跑。
“哥，你……”云帆欲言又止。
周敬之舀了口粥送嘴里，抬眼看他：“怎么了？”
“没怎么”云帆还是咽了下去，他拿下周敬之含的体温计，有些低烧。
“哥，我出去给你买点药。”
周敬之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来看，朱倩给他打了两通电话。
微信一小时前，朱倩发过来一条信息：［我给你接了个恋爱综艺，到时候给你发资料，你看看了解下对方的需求。］
周敬之“啧”了声，见手机还剩百分之几的电，充电器又不知道放哪了，于是准备去前台问问有没有充电器。
电梯门打开。
周敬之抬眼，见里面有个戴鸭舌帽和口罩的挺拔男人，身上穿着阿玛尼的新款秋装。
他听到声响也看了过来，帽下的那双眼深邃幽静，像是一口古井。
男人看到他的目光一顿，随即撇开视线，定在电子屏幕上。
中间又上来几个人，周敬之往后退，余光瞥见男人外套领口露出的锁骨，上面有颗痣。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心口蔓延。
“呀，你是宋致远。”有个女生站在周敬之旁边一直在看。
声音一响，电梯里的人都往周敬之这看。
“他是，是我男神啊，我刚才居然没看到。”
周敬之出门没带口罩，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认出他。
他扫了一圈，电梯里的人更沸腾。
除了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自始自终只是静静地看着显示屏。
“叮”
电梯门一打开，男人率先迈着长步出去，修长白净的手松松拽了拽腕间戴着的表。
“啊，刚才出去那个人身影好像大佬啊。”
“真的是大佬，我看见他刚才口罩摘了一下。”
喜欢睡醒后都以为我神经了［穿书］请大家收藏：(m.bxwxco.com)睡醒后都以为我神经了［穿书］笔下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