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轻轻地说：“想办法弄弄吧。”
“手机别开机，一会你重新买个卡。”周敬之说完，像是没了力气。
他的地址都泄露了，云帆自然好不到哪去。
从昨天一直有电话打给周敬之后，云帆也关了机。
“哥，咱们换个地方吧，这太不安全了。”
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搬走虽然也避免不了风险，但好歹安全些。
“先等等。”周敬之盯着白墙上的画，若有所思。
“等什么哥，都火烧眉毛了。”云帆实在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周敬之没有说话。
下午的时候，宋窕过来看他。
周敬之是个很怕别人在他面前哭的人。宋窕一进门看到他，就扑在他身上哭。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周敬之的感情很复杂。她能为了在豪门站稳脚跟，拉自己亲生儿子做挡箭牌，过后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周敬之从小就没有母亲，对于宋致远这个母亲，他说不上什么感觉。
她对宋致远是有爱的，但周敬之并没觉得这份爱会大过韩家的地位，大过韩盛的认可。
周敬之被她哭的有些烦，头更疼了，他喊了声：“妈，别哭了，我好好的你哭什么？”
宋窕擦了擦泪，连忙应道：“妈不哭了。你爸也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儿子没事啊，那些都是假的，妈知道。”
周敬之扯了扯嘴角，想说有些是真的，但看到宋窕一副等着他答案，仿佛他再说出什么不好的，她能立马哭出来的样子，终是什么都没说，从嗓子里嗯了声。
他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对着电视发呆。
一直想睡觉，但他就是睡不着。
宋窕看他的状态，小心地问：“致远，你不能一个人，助理呢？”
“我让他回去了，你要早来一会说不定还能碰到他。”周敬之淡淡地说。
宋窕还在旁边说着什么，周敬之没听。
过了两秒，他忽然拿出手机来。
云帆临走前买了两个新号，一个给他，一个自己用。
他拿着手机往卫生间去。翻开拨号盘，将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敲上，在拨号那个键上停顿了一会，点了下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两遍，三遍……
周敬之不知道是跟自己过不去，还是一定要等对方接电话，他在里边打了十几分钟，一直是同一个语音提示。
宋窕在卫生间门边听到电话的声音，着急地喊了几声。
门打开后，周敬之走了出来，看着没什么异样。
他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出声。
宋窕在旁边看着他，越看越不放心。
又连问了几个无聊打紧的问题。
周敬之头是真的不舒服，被她吵的有些无奈，站起来说：“走。”
“去哪？”宋窕吓了一跳。
“去超市买菜，一会做晚饭。”
宋窕尝试着愈发轻言细语：“儿子，你现在还是不要出去了，妈去吧，晚上妈给你做。”
虽然有人来骚扰他，但周敬之后来想那也是极个别无聊的人，现在青天白日的他会有什么事。
再说呆在家里也确实总乱想。
周敬之拒绝道：“没事，我跟你去。”
“儿子……”宋窕尝试着劝他，并没有要挪步的意思。
周敬之直接越过她往外走。
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推开门。
尽管油漆处理过，地上斑驳的红色油漆痕迹依然可见，它们一滴一滴像血滴分布在门前的地上。
宋窕之前来的时候没往地上细看，还以为是脏东西什么的，这回定睛一看，倒吸了口气。
“这是谁弄得？”宋窕气的不行，“报警，咱们报警。”
“走吧。”
周敬之闷在口罩后发出两个字音，抬步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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