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全是这样的句子。
等程天悟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眼泪模糊了视线，一张一合的嘴巴里满是止不住的鲜血，自己的肠子在面前晃来晃去，像是划破天空的一根红色麻绳。
不想死……
不……
“程队长。”
“啊！”
博兆均隔着面罩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着程天悟，“被眼前的景象沉醉了？”
程天悟刚从血腥的噩梦里回来，想着要迅速投入工作的他顺着对方的视线往下看，只见博兆均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竟然是——一堆发黑变臭了的肠子。
博兆均见程天悟皱眉，云淡风轻地指了指身后，“不远处发现的，好好的摆成圈呢。说不定是个艺术造诣不错的自我陶醉型连环杀手呢。”
程天悟喘着气，他知道自己的呼吸不太稳，可是想到刚才的事情，怎样都无法留在现场做冷静思考。只得努力沉着声音问，“大概还有多久？”
博兆均四处看看，“嗯……顶多半小时吧。”又上下瞥了眼神情恍惚的程天悟，“你都淋成这样了，要不然就先回去吧，晚点我会找你说一下的，照片什么的也会拿过来的。”
程天悟如临大赦，“好。那我回去一次，晚点再来找你们。”
躲在远处观望的李霄云见程天悟要走，也急急忙忙地跟在身后，“老大老大，不一起收工啊。”
博兆均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垃圾山中，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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