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不及?”应修把声音压得很低,靠到林邑渺身边,“你怎没了?”
只见原本好好跟在自己身后的林邑渺突然跪在了地上,一脸惨白地看着前面漆黑一片的走廊。
“喂!老林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身体被摇晃着。
有什么东西,突然钻进了脑子里。
怎么回事?
林邑渺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应修这才发现,林邑渺的声音里竟然有些颤抖。
一直以来总是一张扑克脸,万年呆滞的林邑渺,竟然双手捂脸不知所措起来。
“你没事吧,难道入了幻阵?”
林邑渺没有说话,过了几秒,才摇了摇头,“不,不太像幻阵。如果是幻阵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容易出来。”
“你看到了什么?”应修满脸担忧,他从来没有见过林邑渺出现这样的表情。
他见到林邑渺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个念国中的青少年了,表情总是成熟稳重,找不出一丝地破绽,自从他寄住在自己家开始,他父亲的心境似乎也好了许多。
到底是想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会让林邑渺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应修。”林邑渺在应修地搀扶下慢慢站起身,“这个屋子……太不对劲了,明明没有什么鬼气,可是却时时刻刻透着古怪。”
应修点点头,“我知道,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到一楼,看看程风他们现在的情况吧。”
林邑渺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刚才那短暂的回忆,“总觉得,待会儿还要出事。”
应修抿着唇,沉默不语,林邑渺的灵感很准,虽然此时此刻他们的灵力尽失,可是灵感却依旧敏锐。
未免再次出意外,两个人决定牵着手一起往前走,这样无论遇到什么都能互相照应着。
应修为了缓解刚才的压抑气氛,笑着道,“想不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和你手牵手一起走呢。”
林邑渺冷淡地回了句,“我的取向很正常。”
“喂!”应修用力捏紧了林邑渺的手,以示抗议,“你可别忘了,你来的时候可是我家的童养媳!”
“那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身份,应叔叔可没那种癖好。”
“哼!当初他把我扔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么!”
“一生一世……么?”林邑渺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脸上的表情有些怅然。
应修不禁在心中暗叫不好,不会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喂,你没事吧,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说说童年趣事而已啦,没其他意思。当时我也只是个小学生,你也只是个阴沉的国中生,你要是觉得很丢脸的话,我可以立即自动消除这段记忆啦。”
“不是的。”林邑渺轻轻皱起眉,“应修,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应修看着林邑渺的脸,发现对方的脸色的确和平常不太一样,作为“走无常”世家的林家一直和外人来往很少,而林邑渺又很早就失去了双亲,因为亲属关系淡薄,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许许多多亲戚之间被推来推去,直到最后由应修的父亲应允收养,才安定了下来。
想必这样的他,过去也一定有许多不太好的回忆吧。
两个人手牵着手,心事重重地走到了楼梯口。
应修抬头望了林邑渺一眼,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楼梯。”
“这楼梯……”
一开口,两个人却说出了一样的话来,果真是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连思维方式都变得相近起来,应修淡淡一笑,“我是想说,这楼梯下去,说不定就是地狱呢。”
林邑渺也轻轻弯了弯唇角,“那也不错,做了十多年的公差,却没见过自己的衙门是什么样子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踏上了下楼的阶梯。
“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
程风一脸怒容地瞪着面前的两个人。
房贤看着地上的暗红格花纹的地毯,抬头看了眼倚在门上的姜离白。
姜离白耸了耸肩,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程风站在门口,手里的灯芯闪闪烁烁,皱着眉低头看着空无一物地地板,随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们两个人呢?”
房贤摇了摇头,“不知道。”
姜离白想绕过程风走到房贤身边,只是人还没动,那边的程风就一下子跳开了老远,举着灯站在了两米开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刚才为止不都还在一起吗?不是说有人死了么?不是说他们留下验尸么?那么人呢?那么尸体呢?”
姜离白也摇了摇头,“不清楚。”
程风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至少自己是离楼梯最近的那一个,如果要逃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
真的逃得过么?
程风察觉到自己的T恤已经被冷汗打湿,这种时候,这样的场景,自己有活着离开这里的机会么?
“怎么了?”姜离白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那边的程风立即把煤油灯挡在前面,“别过来!”
失踪了,那两对小情侣失踪了,现在连应修和林邑渺也不见了,也就是说,现在整栋楼里,只有他和房、姜二人。
姜离白淡淡笑着,表情依旧是温柔地,一如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的样子,他的声音也是软的,动作也是软的,可是却让人不寒而栗,修长的手指伸出来,简直好像下一秒就能触及到自己似的,“干嘛啊,露出这种见鬼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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