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见沉重的敲门声，沈山南烦躁地皱了皱眉头，却在门把手转动的那一刻换上了温文尔雅的笑容。
“沈会长。”宋凛如半探出身子唤了一声。
“嗯。”沈山南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
宋凛如进来后，例行公事地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了沈山南的面前。
沈山南打开文件，一页一页仔细地翻阅着。
突然，安静空荡的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舒缓悦耳的钢琴曲。
沈山南翻阅文件的手一顿，转瞬又继续翻阅，动作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
宋凛如向沈山南露出歉意的一笑，大步往门外走去。
开门，关门。
纵然隔着一扇门，沈山南还是依稀听到了宋凛如的温声细语。
“喂，阿青。”
“你先去车站等我吧。”
“等学生会的工作结束以后，我马上就过去。”
“嗯，好。”
“嗯，再见。”
……
宋凛如再进门时，沈山南已经把文件处理好了，他便示意宋凛如离开。
开门，关门。
沈山南有些阴沉的声音回响在办公室里。
“喂。”
“等会儿陆空青会出校，你们去附近堵他。”
“急什么，完事以后，我自然会把钱汇给你们。”
“放心，只要你们把事儿办好，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的。”
末了，沈山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别闹出人命。”
车站——
两个男生面对面地站立着，凑得很近，似乎是在耳语厮磨些什么。
许久之后，高挑的那个一把拥住了清瘦的那个，颤巍巍地伸出猩红的舌头一点一点戳着对方的脸颊。
身材清瘦的男孩霎时红了脸，轻轻地推了推对方。
离车站只有几米远的对面马路上，停着一辆火红的跑车。
若不是这条道上车辆稀少，恐怕此刻这儿的喇叭早已按得震天响了——车子已经在这儿停滞不动很久了。
沈亭北脸色铁青地坐在车子里头看着不远处情意绵绵的两人，攥紧了拳头大力地捶打着方向盘。
下午，他看到陆空青在放学时间离开，以为陆空青今天要回家，想着陆空青坐公交车不大方便，便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送送他。
临走前沈亭北还在宿舍里磨蹭了很久，想着遇到陆空青时要怎么说怎么做才显得不那么刻意。
他满怀欢喜地来到车站，看到的却是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笑话，
自己自作多情和欲盖弥彰都是笑话。
望着陆空青羞涩的笑靥，沈亭北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狠狠骂了一声“臭……子”，一脚踩住油门，扬长而去。
车子飞驰而过，扬起了一阵尘埃沙土，一辆公交车与其擦身而过，最终在车站前缓缓停下。
宋凛如瞥了一眼车站跟前的公交车，笑眯眯地亲吻了一下陆空青的通红的耳根，上了车。
宋凛如投币后找到靠窗的位子坐下来，打开窗户，从车窗探出脑袋往回看——车站空空如也，陆空青的身影早已看不见。
宋凛如收回了目光，情绪不似刚才的愉悦，隐隐有些低落。
夕阳西下，天色尚还未黑，地平线隐隐约约泛着淡淡的红光。
见着宋凛如上了公交车，陆空青便也离开了车站。
瞧着天色尚早，他便走了大道。
陆空青慢悠悠地走了一阵，突然在拐角处出现了几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陆空青抿了抿嘴，向左走了两步，正准备绕过他们时，几人里面一个似乎是头子的男人也向左走了两步。
陆空青与他对视了几秒，他听见那男人带着意味不明的语气问道：“陆空青？”
陆空青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扫视了面前发色奇异，造型古怪的几人几眼后，退后了几步。
他转身刚想离开，却发现背后也有人堵着他。
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那男人看见陆空青的反应，心下了然，对着手下的一个黄发少年道：“让狗子他们从小巷回来，就说我们在大道这儿堵到人了。”
“是！”黄发少年连忙应下，匆匆地往外跑去。
陆空青正想申辩，那男人一脚已大力地踢中他的腹部，直把他踢翻在地。
“唔……”陆空青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发出阵阵羸弱的嘶声，疼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看见陆空青疼痛不堪的模样，那男人并没有停手，又是一脚重重地踩在了陆空青的胸口——灰色的脚印在白色的衣服上格外显眼。
陆空青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那男人勾起嘴角，脚下又使了几分力，碾压着陆空青的胸口。
陆空青本能地剧烈挣扎着，那男人一脚狠狠踢过去，正好踢中了陆空青的后脑勺，
陆空青眼前一黑，终是昏了过去，
“老大，人晕了……”
“看到了，走。”
那男人一声令下，几人便勾肩搭背地走了。
几人前脚刚走，一人后脚就来到陆空青了跟前，一把抱起了陆空青。
那人看着陆空青狼狈不堪的模样，发出了几声“啧啧”声。
秦九面目表情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陆空青。
半晌之后才伸出手，利落地解开了陆空青胸口的纽扣。
看着陆空青胸口青黑色的淤青，秦九忍不住又发出了“啧啧”声，接而又用指尖挑了些许药膏，轻柔而缓慢地抚过陆空青的伤处。
其实，早在陆空青被那几人堵住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不过他并没有上前解围，而是远远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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