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山庄是推理小说中常见的一种模式,指一群人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发生一些奇特事件,凶手就隐藏在现场的几人之中。阿加莎的《无人生还》是这种孤岛模式的巅峰作品。老崔利用别墅偏僻的地理位置,将剧本设定成暴风雪山庄的模式,达特蒙伯爵的客人因为暴风雪不得不在天鹅花园别墅内停留一夜。
陆乐在厨房里炖着一锅排骨汤,虽然老崔为玩家准备了角色对应的服装,但对于他这种出场就挂了的被害人,老崔显然没把成本砸在他身上。相比陆乐略显寒酸的黑衬衫,于远紧紧裹着肚皮的大号西装看起来更惨不忍睹一点。
这胖子毫不在意自己卖家秀的惊悚效果,低头捞排骨汤里的玉米啃,“说起暴风雪山庄代表作就是《无人生还》了吧。《东方快车谋杀案》也是这种形式。”
“你少吃点。”陆乐瞧了眼桌上堆起的一小摞玉米棒子,“汤里的都快被你捞光了。”
于远探头看了看二楼紧闭的客房门,小声抱怨,“听说经费都用在女生的服装上,她们还要化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陆乐不动声色给他夹了两块胡萝卜,“胖子你脂肪够消耗了。日本本格推理中也有不少,绫辻行人的馆系列几乎都是这个模式。尤其是被誉为新本格推理开山作的《十角馆事件》。《无人生还》珠玉在前,依旧很难摆脱它的阴影。我更喜欢横沟正史的《狱门岛》,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不能算作是暴风雪山庄。”
“学长你觉得崔社长这个剧本怎么样?”于远在陆乐手边拱来拱去,围观他烙鸡蛋饼。陆乐看他可怜,划拉半块进他的盘子里。胖子急吼吼咬上去,被烫出一个泡来。“你的手艺哪学的?”
“不要小看单身独居男青年。”陆乐将菜端出厨房,瞿斌和聂俊生正坐在桌前玩手机,三个姑娘果然还没下楼。陆乐伸手给这两只坐享其成的兔崽子派了任务。
聂俊生无奈剥着一盆毛豆,“老崔一定会奇怪为什么他的服装上有菜味。”
陆乐阴测测说,“在他畏罪潜逃的时候,他已经被剥夺申诉权了。”
瞿斌对付着一只土豆,突然想起什么看了陆乐一眼,“学长你什么时候挂啊。说不定这是你的剧本呢?我们要跟紧他。”
陆乐这才回答于远先前的问题,“老崔的剧本最大的问题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受害者。所以你们一定会盯着我,想通过观察来找到凶手,而非从已经设置好的线索进行推理。”
“不过。”陆乐坏笑起来,露出一只虎牙,“我能猜到什么是关键证据,所以给你们加了些迷惑动作。”
聂俊生哀嚎一声,“学长你不要擅自加戏啊!”
在三人的抱怨声中,三名换装的女生姗姗来迟。
几人眼前一亮,果然这种换装游戏的精髓就是女生啊。
平时不修边幅的田雅丹在设定里是伯爵家迷糊的女仆玛丽,一身黑白配色的女仆短裙,居然有几分可爱。
吕安一身复古的白色长裙,她的人设是名媛莉莉安·怀特,达特蒙伯爵的未婚妻,受到伯爵的邀请在天鹅花园别墅小住。
最令人惊艳的是,设定为西班牙交际花卡洛琳·加西亚的吕宁。她一反往常娇滴滴的清纯打扮,头戴红色卷发,一袭如火的红色短裙,鲜活得好似八月的阳光。
聂俊生起立鼓掌,对着吕宁绅士地伸出手。“请问你是伯爵的情人卡洛琳吗?”吕宁娇羞地挽住对方。
瞿斌不是滋味地说,“老崔这剧本写的,又是未婚妻又是情人,坐享齐人之福啊。合着我们是给他们作陪来着。”
于远笑呵呵和稀泥,“开饭开饭。大家边吃边介绍自己的角色。我是达特蒙伯爵的好友,今天正好路过别墅,顺便来看望他。我叫额……”他眼睛无意识地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努力回忆,“费力克斯·赫尔南德斯子爵。我的天,为什么我的名字这么长。”
“毕竟你能刷存在感的地方只有体积和名字了。”瞿斌无情吐槽。“我是达特蒙家族的男仆伊莱。”他满是嘲讽走到田雅丹身边,“小女仆我们是不是该坐一块。”
田雅丹被他刺了一眼,莫名其妙,“瞿斌你吃枪药啦?”
“别吵别吵。”聂俊生用勺子敲了敲杯子,高脚杯里灌着陆乐下午刚买的可乐。“我是别墅的主人。伯爵马修·达特蒙,达特蒙家族目前的主人。”说完他转向边上笑嘻嘻看戏的陆乐,“学长轮到你了。”
陆乐推了推黑框眼镜,“我是路易斯·达特蒙,伯爵的侄子,家族第一继承人。”
于远有些奇怪,陆乐只有三百度近视,平时基本不戴眼镜,刚才还没戴眼镜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戴上了。
“因为这样比较有感觉。”
吕安举起手,“请问这里还有其他继承人吗?”
陆乐微微笑了起来,食指划过嘴唇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好问题。无可奉告。”
客厅中复古座钟指向八点,布谷鸟从小门中弹出灵巧地唱起歌来。陆乐放下手中的筷子,向众人宣布道,“现在是八点。根据剧本路易斯·达特蒙进餐完毕。他站起身。”
陆乐走向客厅的沙发,“坐在沙发上。三分钟后,口吐白沫抽搐起来。”他打开桌上的口香糖咀嚼起来,“诸位,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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