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谁更关心赵享载的生死,或许能有点线索。你手头上的事情也不要停下来,继续推进——虽然不乐意,但这哄财主高兴的事也是必要的。”
“嗯,您放心。”
“K”又抬手看无名指的白骨,在心中疑惑与轻叹:这世上能杀赵享载的人,真的没有几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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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区长两次被“净火”截杀,上一次轻伤,而这一次却始终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出了重症监护室却一直没有清醒。昔日对抗净火的特种小组代替治安局在病房外站岗,除了固定的医护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农玉山肋骨断了几根,肩膀、手臂和大腿被捅了个对穿,失血很多,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两个人都进了医院,风云过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干什么,焦虑得连家都不敢回。
“农秘书,难道真的是市政厅……?”风云过攥着两手放在膝盖上,紧皱眉头。
农玉山断然否定:“不是!”
风云过睁大眼睛看他,农玉山忍痛坐起来解释道:“市政厅这个时候对区长下手,那岂不是既惹恼了义海又惹恼了——”他用眼神示意外面,那些从战场上归来的老兵身上洗不去的杀伐之气,恐怕很快就要按捺不住了,“他们要动手也会在竞选之后。”
风云过懵懂地点头,眉头却皱得更紧:“区长一直昏迷,我们怎么办呢?”
农玉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臂,压低了声音:“云过,如果区长真的……你要不要跟我去——!”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似乎犹豫该不该说。
风云过看了他一眼,嗫嚅着说:“区长对我挺好的……”
“你一直这么顺从,所以他才那么欺负你。”
风云过脸唰一下就红了,连忙摇头说“没有的事”。护士来给农玉山换药,风云过赶紧把手抽出来,垂着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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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东方韵味的曲家老宅里,曲章瑜独自在后院的园林里逛了一圈,又满院子跑了五圈,瞧着门口还是没动静,垂头丧气地祸害花园里的花草。
无声铃跟红黛去开会,曲章瑜就跟失了魂似的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做。她小叔虽然嘴巴上叨叨几句“在家里要闷死了”却也并没有去找什么乐子,反而好像每天都在忙。
到底忙什么,曲章瑜不知道,也不大想知道。
或者不敢知道。
在遭遇绑架之前,曲章瑜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未来,因为她不需要想。她的哥哥、父亲、叔叔们,会永远地宠爱她保护她,每一天只要想着如何比昨天更开心就行了。
然而现在她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避风港。在这个城市里危险无处不在,自己、小叔、二叔先后出事,如果她只是想着被别人保护,那曲章瑜就不是曲家的明珠,而是曲家的废物。
可还没能完全从被袭击的阴影里走出来,她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
曲章瑜其实很清楚,她弱小又娇气,永远成不了无声铃那样强悍、温柔与冷酷并存的杀手——无声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痛苦和困难,才磨练成今天的模样。
“我不希望你变成我这样子。”无声铃曾经这样说。
曲章瑜虽然不大明白,但还是拍拍手里沾上的尘土,做了几下拉伸,继续绕着花园跑了起来。
就算变不成无声铃,也别变成只能等人来救的废物吧!
楼上书房的曲文夺隔着窗看她,轻声说:“小章鱼最近好像变得有点懂事了。”阿善则一边翻看着来自玫瑰马团队的报告一边说:“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是不当讲!”曲文夺白了他一眼。
“你二哥将头一阵子抄底大安联合的产业都纳入到曲章琮名下了,自己一点儿没留,我看你要做亲子鉴定也不无道理。”
曲文夺叹口气:“你没发现曲家从来不提我大嫂吗?”
阿善摆出愿闻其详的模样。
“跟我大哥联姻,见面不出一个月就结婚,生了两个孩子,去国外游玩的时候染上当地的传染病,救治不及时而死。但讣告延迟了一天才发,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被记者拍到陪她去玩的疑似是我二哥,曲家二少。
“所以在曲家,亲子鉴定可以做但不能随便谁都做,有些事,其实搞不清楚才是最好的,大家糊里糊涂过过表面日子不好吗。”
但阿善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听你的意思,还是做过的?”
“做过。”曲文夺指指自己:“我,和我爹——六十多岁老来得子,不确认一下怎么安心?还是一个白化病,万一不是直接掐死省事。”
他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语气甚至显得有些无聊。
阿善有些后悔开启了这个话题,轻咳一声转而说道:“玫瑰马那几个虚假身份持有者已经入境久安,北千里在跟他们接触了,目前下榻在义海一家武斗馆的酒店客房,还预定了一晚八角笼的使用。”
曲文夺略一思索:“他们要玩‘代理人赌博’?”
培养自己的私人拳手,代替雇主本人下场参与战斗就叫做“代理人”——有人用来解决恩怨,但更多人是用来赌博。而富豪所签下的拳手们大都拥有优良的身体条件和培养环境,比赛战况激烈,可看性非常高,因此很受欢迎,经常一票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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