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又过了一个月,这日下午,卫青将羊群悉数赶回羊圈,又给马匹们添喂过草料,看看四周,好像没什么活需要干了,便整整衣服,向在大树下喝茶歇盹的陈甲走去。
本来车马房这些活计都应该是陈甲一个人包办的,可自从卫青来了之后,他便事事都支使卫青去做,自己得闲就跑到一边偷懒。
卫青来到树荫下,只见陈甲四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脸上盖着个大蒲扇,咂嘴磨牙流口水的睡得正香。
卫青有些好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塞盖,在陈甲的脸孔上方晃了晃。
“唔——”片刻之后,蒲扇下熟睡的陈甲有反应了。卫青要笑,将瓶子凑近些,小心翼翼的倒了两三滴在那张流着口水的大嘴里。
“嗯,好酒——”陈甲吧唧了几下嘴,“嗯?!”一把掀开蒲扇,坐起身。
“嘻嘻——”看到的是蹲在一旁笑嘻嘻的卫青。
“是你小子?!”陈甲不悦的抹撒把嘴,没好气,“活儿都干完了吗?”
“干完了——”卫青继续笑,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陈大叔,这个给你!”
“哟嗬?你小子哪儿弄来的?”陈甲平日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喝上两口,看到自己的爱物立刻不客气的接过来。
“放羊的时候上集市打的!”卫青拿蒲扇在一旁殷勤的扇着,一边软语相求道:“陈大叔,我想求你个事儿!”
“怎么?你又想去看武师们练武?”凉风加美酒,陈甲很享受的眯起了眼。
“嗯!”卫青猛点头,蒲扇又用力扇了两下,可怜巴巴的央求道:“好不好?求求你了陈大叔,我看一会儿就回来!”
“马都喂过了吗?”
“喂过了!”
“今儿早上我好像看见侯爷的车拔了缝儿?”
“啊,我已经修好了!”
“饮马用的水——”
“我已经挑好放在院子里了,等一会儿我回来就喂它们喝!”
陈甲问了一大堆,想想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他去了,却还是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你可早点回来!别想趁机躲懒!”
“哎!”卫青大声答应着,兴高采烈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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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连蹦带跳的跑到武师居住和练武的院落。在墙外就听到刀剑碰撞和武师们的喝喊声。卫青紧紧裤腰带,深吸一口气,牟足劲往上一窜便上了墙头。
院里的武师们正在操练,有张弓射箭的,有舞刀弄枪的,也有近身搏击练拳脚的——卫青趴在墙头上看的兴致勃勃,还拿根树枝时不时的在空中比划。
“哎?那小子是谁啊?”终于,有在一旁休息饮水的人看到他了。
“他呀,是新来的骑奴,叫卫青!哎,好像就是你那个梦中情人——卫少儿的弟弟!”另一个武师抬头看了一眼,笑道。
“啊?是吗?怎么从没听卫少儿说过啊?”
“呿!你只是暗恋人家,又没和她说过话,到哪里去听说?”
“谁说没说过?!”
“你们两个!!在那儿瞎唠叨什么?!赶紧回去操练!!”二人正说的热闹,负责指导武术的教头在前面喝了一嗓子。
“是!”吓得两人急忙拿起兵器跑了。
教头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因为武艺高强,特别在剑术方面见长,所以被平阳侯重金聘来教导家丁护院们的武艺。其实,自打卫青第一次来偷看他就已经发现了,却从来没有拆穿或出言撵过他。卫青也是从其他武师口中得知他姓张,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
张教头走到墙边,抬头看看墙上的卫青,友好的笑了笑:“你又来了?想看干嘛不下来?下来看吧!”
“呃,不了,我还要回去喂马,一会儿就走!”卫青笑着摇摇头。
“你不是骑奴吗?以后跟着侯爷出去也是要尽护卫之责的,光喂马怎么成?下来,老子教你几招!”
“呃,那,好吧——”卫青其实很高兴,看到墙下的张教头伸出手,像是要接他下来,“我自己可以,您闪开些——”说完站起在墙头上,纵身一跳,稳当而轻盈的落在地上。
“嗬,这小子动作还挺利索的!”
“听说他还摔倒过陈甲呢?”
“陈甲?那个大块头?”
“不可能吧?这小子那么瘦!”武师们都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张教头挥手让他们噤声,上下打量了下卫青,“你以前可曾习过武艺?”
“呃,那个——”卫青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打着玩的算不算?”
“哈哈哈——!”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唯有张教头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他,点了一个中等身材的武师,“你来跟他比划比划!”
“我?!”被点到的武师明显很不情愿,可又不能违抗教头的命令,只好出列,一边活动肩膀和手指,一边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对手,一根细细瘦瘦的小豆芽菜,“小东西,老子手可重,万一不小心弄伤了你,你可别哭啊!”
“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卫青好像一点儿都没被吓到,也咧开嘴跟着笑,“大哥放心,我不会哭的!请您多多指教!”
“这孩子还挺懂规矩的!”
“是啊,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好了,别废话了!快开始!!”张教头一嗓子起到了一槌定音的作用,众人急忙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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