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世（八）
回家的周倩看到门厅放着两双陌生的男鞋，她沉默地走到客厅，就见邬云华和季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周倩记忆力不错，一眼就看出这是下午的是去摊位了解过她继母情况的警察，其中一个跟着她从摊位离开，不过被她给甩掉了。
“回来了，这两位是警察，来问问你妈的事儿，你盛点饭吃完去学习吧。”
周倩看看季寻又看看邬云华，背着书包回了背阴的小卧室，房间灯打开，季寻随意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写字台，周倩来关门的时候，双眼正和季寻的视线撞在一起，女孩看了看那个警察之后，将门关上了。
之后邬云华又问了一些常规的内容，两人问的时候，周倩始终没从卧室出来，下午在摊位的时候，周倩就因为有所顾虑，所以离开了。现在在家还有顾虑，那么她顾虑的要么是警察，要么就是周建国，如果她顾虑的是警察的话，她也不会在下午找到市局，徘徊了一小时，也不敢进去。
邬云华将手里的水杯放在桌上冲着周建国道：“周先生，今天就先这样吧。谢谢您配合，如果刘春梅联系你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一定。”
周建国将两人送到门口，季寻道：“抱歉，能用下您家的厕所吗？”
指了指屋子里的一扇小门，周建国道：“就那儿，您去吧。”
洗手间距离周倩的房间不远，周建国见季寻进去，小声问邬云华：“邬警官，我有件事儿想问您，不知道……。”
邬云华撩了撩眼前的头发道：“您说。”
“春梅是不是死了。”
邬云华像是没明白，皱眉道：“这话怎么说？”
“市场的人都说，今早上在市场里发现那女的就是我媳妇。我还以为你们今天晚上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呢？”
“哦，那死者的身份还没确定呢，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您媳妇，这么不正在走访呢吗？”
“那不需要我们认尸吗？”
“认尸？”
似乎明白自己话多了，周建国道：“您别多想，我看电视里都那么演。所以……。”
两人说着，季寻回来，邬云华道：“要是需要您去认尸，我们一定提前通知您，今儿就不打扰了。”
邬云华和季寻下楼，两人没有停留直接走出了小区，走到周家所在的三层无法看清街边才停下，季寻摊开手，将一张小纸条递给邬云华。
“这是我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周倩从门缝里塞出来的，她应该一直在听着我们说话。还有这个。”
季寻将一小块卫生纸递给邬云华，他道：“应该和死者衣服里面的是一种卫生纸。”
“洗漱用品，毛巾什么的都还在吗？”
“都在，如果刘春梅真的只是短途旅行，没必要拿这些东西。所以这些不作为她是否失踪的参考。包括这块卫生纸，这种纸销售量太大了，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邬云华见过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还没见过连自己都怼的，他道：“那你拿它干什么。”
“顺手。”
“……”
“……”
入夜老小区外的夜市街喧闹异常，那种喧闹和远处的城市是不同的，这里的灯影和小吃，都充满了浓浓的烟火味。
“那现在怎么办？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想干嘛？”
“还是发短信吧，如果她爸有问题，打电话出声音，对她来说太危险了。或者试试看她手机号和微信号是否一致，先加她好友。”
邬云华也觉得后面的方法保险点，他打开微信，添加了周倩的手机号，页面弹出消息：风中孤狼，寂寞如我请求添加qian倩为好友。
邬云华万万没想到陈伟方的微信名字这么中二，他道：“这……不是我手机。”
“哦……”
听着季寻不咸不淡的口气，邬云华脸红脖子粗道：“真不是。”
季寻不管邬云华是风中孤狼还是漠中孤羊，他视线集中在页面上，因为周倩第一时间就拒绝了邬云华的添加请求。
邬云华也有点费解，她给了两人电话号码，为什么还要拒绝。
“被这名字吓着了？我改个备注？”
“不，我们刚走，就添加她，她应该知道是你，应该是别的情况？”
“那发个短信试试？”
季寻按下邬云华的手道：“她要是想明白了，会再联系你的，就跟今天她会主动找到市局一样。等等吧。”
周倩可能随时都会回电话，所以两人也没走远，邬云华在街边找了一家粥店，随便点了一点吃的，就出去打电话了。贾晨和小万那边因为去医院时间已经有些晚，很多信息已经来不及查，技术那边从交管局拿到的监控视频显示，断电当晚，市场有十七辆车出入。
“不是说断电不让进车吗？”
老王那边道：“说是那么说，我们二次去，技术口气硬气了，看门的才说还是能进的，毕竟有的都是冷鲜的东西，必须及时入库，就看跟看门的好不好了。”
“十七辆车的信息都拿回来，他们出入都有登记吗？”
“没有。”
“断电没监控，还没有出入登记，这是要疯吧。”
“都不是大户，大户都是白天来，晚上来的都是私人包的那种小库，一个库大的二三十平米，小的就七八平米，钥匙都在个人手里拿着，丢东西也都是自己负责，租户每个月按照自己租的平米往市场交管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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