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跳什么舞啊?唱歌呢?要不先嗨一下,最后唱个抒情的歌吧?”
“把年哥也叫上啊!上次运动会没看到我们最帅的年哥参加,好遗憾的!”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小品表演什么才是重点好不好!”
“陈波不是觉得我们以后没出息祸害社会吗?我们就演一个《如果,未来》!”
“不成不成,太虚无缥缈了,跟那老**置气干嘛!我们自己玩得开心才是正经的!”
“可是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啊,《如果,未来》,还特梦幻,特有感觉!”
“剧本呢?脑洞出来了,剧本谁来?我们的大才子呢?林若轲你不要不说话!”
卜瑜年偷听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
节目就这么七七八八地敲定下来了,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回办公室备课,还没来得及走,却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去路。
姜渚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教室的另一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过来的,他半侧着身体,正好把卜瑜年挡在了墙壁和课桌之间,实实在在地把人给堵住了。
“哟,宝贝儿,”既然有人堵着不让走,卜瑜年干脆就赖着不走了,他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摊,朝着姜渚挑了挑眉,“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难耐了?不太好吧?”
姜渚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别整得好像谁都跟你一样的没脸没皮,晚会的事情你是怎么跟陈波说的?我看他这两天脸黑得涂了煤灰一样,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卜瑜年笑了笑,“我跟他说,我男朋友生日快到了,要给人庆祝庆祝,让他闪一边儿去,别尽想着出风头挑事儿。”
这个人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胡说八道的话张嘴就来,连个腹稿也不用打的,而且特擅长打太极和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姜渚实在说不过他。
于是他只好放弃,顺理成章地伸出手,十分自然而然地理了理卜瑜年折了边的衬衫领,压低声音说:“辛苦你了,老师,回去我一定好好伺候。”
卜瑜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把他家小朋友给带坏了。
领了今年的报销单,从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可兰被室外的冷空气刺激得狠狠打了个喷嚏。
学校领导的办公室自成一家,修成了一幢独立的小楼,主任的隔壁紧挨着马校长的办公室,这一片的办公环境不知道比他们这些卖命打工的老师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有些东西身外之物,还是看淡一点比较好,看淡一点,心境开阔,烦恼就没这么多了。
这话还是卜瑜年对她说的,可兰笑了笑,把报销单夹在报表册子里,准备去找卜老师打听打听今年“一二九”晚会,他们班的表演内容。
她抬脚就打算走,那一步还没迈出去呢,就突然听见隔壁马校长的办公室里传来一个声音:“……简直无法无天了!”
说话的人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这话说完,他的音量便下降了好几个度。
可兰只是听到这一句,她就立马判断出了声音的主人。
是陈波。
她和陈波不熟,这位马校长跟前的红人,从附中调过来的老师,据说是因为作风严谨,管理班级恪尽职守,深得马校长的赏识,本来是要直接替代卜瑜年,成为高二十九班的班主任的,后来因为刘校长的缘故,屈尊做了个副的班主任。
可兰认识他,是因为她们十五班的数学老师卢老师――也是之前十九班的数学老师,是陈波的外甥女,陈波有几次过来找小卢,可兰和他打过几次照面。
有的人,第一眼看到,便觉得相见恨晚恨不得引为知己痛饮达旦,而有的人,却会让人心生反感芥蒂丛生巴不得躲他八百米远。
可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陈波对她来说,就是属于后者。
或许是出于这样那样的一些原因,可兰故意放慢了脚步,留了一耳朵去注意着那间办公室里的动静,只听马校长咳嗽了两声,陈波才放低了声音继续道:“校长,卜瑜年这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当什么班主任,他管理不了一个班级!你知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您也不是外人,我不跟您打什么马虎眼,卜瑜年经验不足,教学水平也不高,甚至我可以说,他就不适合当一名老师!”
“这话,别拿去到处说,”马校长呵斥道,“适不适合当老师,不是你说了算的。”
陈波没说话,又听马校长继续道:“吊车尾班级的班主任有什么好当的?带一个基地班都比这强,争什么争?刘校不是经常在说吗?小卜年轻,需要多磨练,从前是带那么一个两个问题学生,这次干脆把整个年纪的问题学生都塞他那儿去了,虽然刘校嘴上一直说是因为信任他,才把最难管教的学生交给他,可是心里是怎么想的,谁又知道……”
他的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门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可兰听的心情复杂,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干脆直接走了。
都说老师常年和心思单纯的孩子相处,心态应该也是年轻纯净的,为什么偏偏会是这样子呢?可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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