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师，我们下午从哪面山开始爬呀？”这边点好了菜，林墨予还没回来，李如冷得像个石头，韩思文便开始找话同虞杞川攀谈。“我刚在洗手间听人说，这座山的东面有条捷径，可以直接坐观光车到山顶，然后坐滑道下来，不如我们也这样干吧？”
虞杞川和煦地笑了笑：“我是陪客，你问李如和墨予吧，他们同意就可以。”
一句话，又把韩思文的注意力抛回到李如身上，对方果然再次兴冲冲地转向他，而李如此刻的大脑里，却凝固在虞杞川嘴里的那句墨予上面。
叫这么亲热，饭还没吃就开始喂狗粮了？
“聊什么呢？”姗姗来迟的林墨予拉开椅子挨着虞杞川坐下，韩思文兴高采烈地把刚刚的建议重复了一遍。
“我都可以呀。”林墨予露出慈父般的笑，把球再次抛给了李如。
“没意思。”李如不假思索地拒绝了韩思文的提议，“不爬山来这里干什么？”
韩思文双肩卸下，苦着脸小声说：“……可我今天穿的鞋不舒服。”
“那你在车里等。”李直男无情地说：“不走路就舒服了。”
韩思文：“……”
“哎，要不这样吧，”林墨予打破僵局：“我带着思文坐车，你跟虞老师去爬山，到时候山顶会合，再一起坐滑道下来。”
……
李如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内心狂骂：操。
“说好的爬山比赛呢？”他咄咄逼人地瞪着林墨予，“还没开始就认怂，是不是男人啊你？”
“要迁就一下女孩子嘛。”林墨予总是有他的说法和道理，“再说，我派虞老师跟你比好不好？”说着扭头笑眯眯地看向虞杞川，操着S城人特有的软绵腔调：“行不行呀，虞老师？”
说不行！
李如也飞快扭头看向虞杞川，等待着他的一锤定音。
虞杞川仿佛没注意到李如的死亡凝视，点点头说：“行啊。”
孤立无援的李如怒而拍桌，伸手在对面二人眼前来回指了指，质问虞杞川：“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
一句话倒是把那二人问懵了，却听一旁的始作俑者韩思文弱弱地提醒：“可这位虞老师，不是林哥的男朋友吗？”
“哦。”这话倒是旁敲侧击地点化了李如，阴阳怪气地抬高声音对韩思文道：“你也知道是男朋友，还好意思拆散别人，就为了迁就你的鞋不舒服？你是蛇精转世不会穿鞋吗？不舒服早干嘛去了？”
不得不说李如那张嘴还是挺可恨的，喷起人来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上学那会儿就是校园一霸，又有武力值加持，除了季冰白礼生这些更高阶的，绝大部分人都怵他，堪称混世魔王一般的存在。
韩思文劈头盖脸地给来了这么一下子，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晃过神来，眼圈肉眼可见地红了。
“李如你有毒吧。”这次换林墨予瞪了回去，操着不可思议的口吻：“跟人家女孩子凶什么？”
“我看你才有毒。”李如分毫不退让：“自己男朋友放着不管，跑去当什么护花使者，你到底跟谁约会来了？”言至此处，还转头看向虞杞川：“虞老师，你有意见就说话，别什么都顺着他。”
“哟。”林墨予眯起眼睛，分明就是危险信号：“在这儿等着我呢，我男朋友顺着我怎么了？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像极了三流肥皂剧里的恶毒女配。”
他还特地咬重了女配两个字，果不其然看到李如瞬间憋红了脸，气的。
“……操。”
吃了瘪的李如坐回椅子上，瞪着林墨予仿佛一只胀气的河豚。
就见林墨予收敛表情，慢悠悠地说：“说别人蛇精转世的时候好不威风，别人说你恶毒女配就恼羞成怒，李如你也就这点水准了。”
“行了你们俩，”安静了许久的虞杞川终于开口，“韩小姐都让你们给吓着了。”
他边说边拎起面前的茶壶，给左右手的两人各自满上，动作老道地活像茶馆里的说书老先生，一开口，讲话的腔调就更像了：“天干物燥，喝点茶消消火。”
“韩小姐，”他把茶壶一放，空气中好似真的炸开了一道惊堂木磕击桌面的声音，“那你有兴趣当带队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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