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晰心中一紧,瞬间盘算自己冲出酒吧的可能,但他知道陈老板养了几十号精锐打手,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没有可能冲出去的。他大脑飞转,稳定住情绪,道:“我妈给我弟弟买玩具,花掉了我这学期生活费,我得多打工挣钱,所以想申请加班。”
陈老板端详着他,目光尖利,在简晰几乎认为自己被识破时移开了视线,道:“愿意加班是好事,我当然同意。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你要是愿意,可以跟着我,我帮你甩掉这个累赘家庭。”
简晰猛地松了一口气,淡淡道:“不用麻烦老板,我大学毕业就会脱离家里。”
陈老板也不勉强,“行,你有打算就行。我们自己带了啤酒,今天不点单了,你去忙吧。”
简晰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发现了气化装置,他也不打算再耗时间,准备回去和萧烈合计一下,把装置偷出来,等警察来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悉面孔。
“老板!抓住那小子!上回在书店就是他坏的事!”劫持书店的匪徒指着简晰大吼。
简晰几乎是一瞬间反应,单手一撑沙发背,在老板没回过神时,飞身横跃出卡座,风一样掠向夜店大门。他没有理会萧烈,因为这时候理他只会害他被一起围攻。
“来人!给我把所有出口全都封上!”老板抄起对讲机怒吼。
尖叫声、哀嚎声乱成一片,门窗在喧闹中轰隆封死。
简晰在疾驰中看到门口赌上一排彪形大汉,磁啦刹住,转身就要回撤,却迎面对上两个拎着铁棍的alpha。
七八条刀棍呼呼砸来,简晰旋身闪过脑后砍刀,徒手接住身前铁棍,反手一扭,叮铃哐啷挡住四五道劈来的刀棍。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瞬间,身后打手一刀砍来,简晰兜手劈裂他腕骨,接住掉下来的砍刀,磁啦横扫,将周身一排打手砍倒在地,鲜血噗呲溅了他一身。
他知道这里的打手和先前书店的不可同日而语,稍有手软就是把自己置于死地。
陈老板又惊又怒,“妈的给我弄死他!”
十几个打手蜂涌追上,简晰奔跑中把砍刀一抛,反手握住横空一扫,呼呼风响,刀刃割进一众打手腹部,又连血带肉扯出。在众人哀嚎倒地声中,简晰发力跃上吧台,避开一波攻击,又在刀棍砸落的同时,翻身闪进卡座间。他就像一只轻灵的蝴蝶,在夜店交错变换的灯光下翻飞跃动。
忽然一堵人墙挡在面前,一记铁拳直捣面门。简晰瞬间后跃,抬眼只见是刚才那个张哥。
“你还跟以前一样不老实。”张哥扭着拳头大步而来,所经之处众打手纷纷退让。
“什么意思?”简晰纵身一跃避开又一记重拳,身后墙面被登时砸出一个坑。
张哥狞笑一声,“不认识我了?当年你被卖给组织,还是我经手的。”
简晰耳中嗡得一声,眼前身影和十多年前那个恶霸重合。压抑在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潮轰然翻滚,卷起海底经年沉积的破碎沙石,将海岸岬角拍得分崩离析。
十年前的旧伤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鞭子抽碎皮肉的声音、棍棒打断肋骨的声音、胃酸混着鲜血呕出的声音,都幻做飞旋的残影,融汇进眼前男人狰狞的声音里:
“你当年要是乖乖接受药物试验,也不会被丢进禁闭室,被打得险些见了阎王。就像你刚才要是不多管闲事,我也不会认出你。你当初拼了命逃出组织,就这么白费了。你永远学不会吸取教训。”
“组织”两个字回荡在简晰脑中,当年那个拿人试药的组织——又出现了!而陈老板在夜店散布催情剂,就是受组织指使,他们又要用omega试验催情剂!
“自己跟我回去,还是我打断你的腿带回去?”残忍的声音落下,张哥向周围打手挥了挥手。
一瞬间,十几名打手舞着铁棍齐齐砸来,就好像当空织成一张密网,再矫健的猎物也无处可逃。
简晰被噩梦困住无法动弹,胸腹、后背不知挨了多少下,哭嚎声、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在光怪陆离的光影中拉长成怪异的音调,融进带着铁锈味的血腥中,把简晰拖回了记忆中那个四面石壁的阴暗小屋——
“给我往死里打!不是想跑么?不是不听话么?给我打到老实为止!”
“接不接受药物试验?啊?接不接受?!”
少年简晰睁了睁虚弱的双眼,看到催情针剂散落在眼前地砖上。
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剧痛在每寸神经呼号,漆黑空洞的双眼淌出汩汩泪水。
没有人会救自己,没有人在意自己……
身上鲜明的疼痛将简晰从回忆拉回,一道刀光劈头砍来,森寒刀刃映出简晰冰凉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简晰知道,躲不过了。他侧头避开面门要害,打算用肩膀生生接下这一刀。
可预料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而是一道劲风从身前刮来。简晰还没来得及睁眼看来人是谁,只觉后肩被一只手臂一按,死死扣进怀里,然后被压着贴地一滚。哐嘡!砍刀劈中地板的锐响在耳边炸起。
简晰睁开眼,瞳孔一颤。
“你跑得也太快了,我都追不上你。”萧烈咧嘴一笑,眼中闪着熠熠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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