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一顿,愧疚道:“对不起,我吵到你了?”
虞子期还未醒神,双眼难得露出片刻的迷茫,这让他显得不再那么凌厉逼人,而是多了些憔悴、温驯的美感。这一瞬间让凌岳产生一种他很需要人保护的错觉,仿佛之前尖锐、狠厉的外表都是假象。
凌岳的心莫名一揪,凑近关切道:“你是不是病了?我请医生来?”
虞子期望着他眨了眨眼,半晌才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微微起身,按了按眉心,因为刚睡醒,声音也有点哑:“没事,给我拿瓶红酒来。”
凌岳皱起眉,“你病了,不能喝酒。”
虞子期盯着他,疲倦地勾了勾唇角,“小屁孩,还敢教训我?扶我起来。”
听到“小屁孩”,凌岳不甘心地抿了抿嘴,却没有争辩,依言扶起虞子期两肩,让他窝在沙发靠背和扶手的夹角处,又往他脖子后塞了个靠垫,把毯子拉到他胸前盖好,沉声道:“这样舒服么?”
虞子期静静端详着他,眼中含着打趣的笑意,“小屁孩还挺会伺候人的,想要什么赏赐?”
“你。”凌岳直视着他。
虞子期怔了一瞬,随即嗔怪地睨了他一眼,斥道:“皮痒了找打呢?”
凌岳垂眼咬了咬下唇,双拳一攥凑近道:“子期……”
“说了叫我虞哥,没大没小的——”
虞子期话没说完便见凌岳上身压过来,按住自己双手把自己堵在沙发角落里。他从未觉得凌岳力气有这么大,自己竟是分毫都挣不动。
“给我放手,你个小兔崽子!”虞子期怒道。
下一瞬,凌岳俯身压来,虞子期瞳孔猛地一颤,刚要别过头,却见凌岳贴着自己侧脸,把头深埋进自己颈窝,双臂忽然用力,把自己死死抱进怀里。
“我喜欢你。”
凌岳低沉的声音混着炙热的气息,一同拍打在虞子期耳廓。一股淡淡的咖啡味溢出凌岳皮肤,飘在四周洒满月光的空气里。
而凌岳再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就这么默默地、却又毫不放松地抱着虞子期,好像稍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随着月色一起消失似的。
“子期……”凌岳深深嗅着虞子期颈窝若有若无的百合花香,“离开袁邺好吗?脱离那个组织吧……”
虞子期淡淡望着天花板上月光的投影,半晌后,道:“脱离了组织,你养我?”
凌岳唰地撑起身体,睁大了眼盯着虞子期,眼中闪着灼灼光华。
“我一个月工资去掉个税社保能挣两万,年终会有奖金。”凌岳认真地计算着,“等毕业转正后,单位会分房,工资之后还会涨。嗯……你要是不花钱太大手大脚,经常买高级西装、真丝睡袍,我应该能养得起你。”
虞子期愣住,他没想到凌岳竟会真的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而凌岳见他不回应,以为他不满自己的提议,拧了拧眉头,又道:“我工作再努力一点,应该还能多挣些,可以保证每个季度给你买一套衣服……”凌岳顿了顿,“你一件睡袍……多少钱?”
虞子期嗤一声笑出来,忽然屈膝一顶,凌岳噗通一屁股栽到了地上。虞子期掀开毯子,翻身站起,居高临下笑睨着凌岳,“不贵,刚好你一个月工资。”
凌岳愣住,虞子期眼波流转,笑着走开。
“你去哪?”
“去洗澡,”虞子期回头瞥向他,“你要一起么?”
凌岳脸一红,扭开头,“不用……”
浴室门啪嗒合上,凌岳呆呆坐回沙发,摸着虞子期刚刚盖过的毯子,不由自主地捧到面前,小心翼翼嗅了嗅,上面还残留着独属于他的香气。
“子期……”凌岳低低唤了一声,他一直想问虞子期和袁邺的关系,却迟迟问不出口。他怕刺到虞子期的伤口,更怕一但挑明,虞子期就会从自己世界里彻底消失。凌岳忽然发现自己对虞子期完全不了解,他的经历、父母、家人……
虞子期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发现凌岳竟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毯子不往身上盖,反倒攥在手里。
虞子期无奈地笑了一声,上前要拍醒他,手刚伸到他肩头,却没来由地一顿,而后鬼使神差地摸向他脸颊,指尖在他鼻梁上轻轻划了划。
就在这时,手腕上忽然一紧,虞子期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噗通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你——”
虞子期话未出口,嘴唇上就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凌岳躺在沙发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目光中闪着喜悦,“你也有一点喜欢我对吗?”
虞子期剜了他一眼,“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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