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作恍然大悟状:“啊,我知道了,我看你俩虽衣着不凡,却长得贼眉鼠眼,面泛红光,也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们一定是看师娘长得太漂亮,举止轻佻,叫那什么万寿道人撞见你们在调戏他老婆,他受不了当绿头王八的耻辱,一气之下要杀你们,你们吓得什么……什么屎尿臭屁一起流,连忙逃到中州来,是不是?”
陈枫怒道:“死丫头,嘴巴这么没教养,你娘没管教过你?”
酒儿脸色陡变:“哼,你太奶奶早升天了,的确没教过你奶奶我。但也好过你娘亲没生你就先死了,棺材里拉出你这个没人要的杂碎野种。”她满口市井粗语,“奶奶”前“奶奶”后的,全然不似一个小孩子会说的话。
“臭丫头,今天砍烂你这张嘴!”陈枫恼怒至极,早已忘记对方不过一个乳臭丫头,抬剑便要冲去。
颜师兄及时拦住他,示意他不可胡来。
颜师兄朝酒儿与老头揖了一揖,对酒儿道:“小姑娘,你年纪小小,说话便这么刻薄可不好。”表面上温言温语,实则放在背后的手,指尖已凝聚蓝气,要行暗算之事。
流烬心说不好,虽然这个酒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可未必能躲过对方的突袭暗算。她年纪这么小,中了这个贼人的法术,身子恐怕遭受不住。
来不及多想,行动快于思考,流烬即刻跳出,骂那两名男子:“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要不要脸?”
颜师兄一听有第五个人的声音,手下动作瞬停,指尖蓝气云散。
“你又是什么人?”陈枫质问突然出现的流烬。
流烬头戴巾帽,老头与酒儿没立即认出他。细看两眼,酒儿才一笑:“原来你没走,还自己回来了。你方才是在保护我么?”
流烬干干笑了两声,心说:您老还需要我保护么,不敢不敢。我不过是早看不惯这两个人模狗样,仗势欺人的无耻之徒,不想叫他们奸计得逞。
“你不必相助,他当真厉害,只管叫他来打我。”酒儿对那位颜师兄道,“喂,臭小子,是不是不敢干那偷鸡摸狗之事了?你要有种,那一指灵气便袭来。”
原来她早就看穿颜师兄的笑里藏刀、怀揣杀机,流烬出来特意相助乃是多此一举。
颜师兄见被识破不耻之举,又被称做要干“偷鸡摸狗之事”,羞恼交加,面上不再作笑:“你出言侮辱我们尊师,我今天就算不杀你,也要教训教训你,让你尝尝苦头。”蓝气复凝指上,一道蓝虹似飞剑般,嗖地朝酒儿射去。
流烬见酒儿不闪,便要出手将她推开,不料酒儿的爷爷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动弹。
流烬叫道:“你孙女就要死了,你还拦我?”
那道蓝虹击中酒儿,只听“啊”地一声,叫声凄厉。
这声惨叫在流烬意料之中,但意料之外的是,这声惨叫不是酒儿发出的,而是要“教训”酒儿的颜师兄发出的。
身中颜师兄蓝虹的酒儿安然无恙,反倒是颜师兄猛然倒地,一条条墨青色的诡异气流在他身上涌动,就似几百条青蛇将他缠住。
流烬瞠目结舌,眼睛直勾勾盯着躺在地上痛吟的颜师兄。怪不得酒儿不躲闪,老头还拦着他,原是要叫这人自食恶果。
“师兄,你怎么样了?”陈枫蹲下,就要扶他,可一见他身上那些青青绿绿的诡异气流,手便僵在空中,不敢伸去。继而剑指酒儿问,“妖女,你使的是何方妖术?”
“是秘……秘诡道法。”颜师兄颤着声音道。慌忙盘腿而坐,闭目调运全身灵气。
老头一捋稀疏胡子说:“别怪我崔老蛮没提醒你,乱运气只会让这些毒气有缝可钻,入你秘境中。到时候你秘境内的真灵之气悉数散尽,全叫毒气填满。届时你即便不死,也是废人一个。”
颜师兄吓出一身冷汗,当即停止运气,双眼瞪得斗大:“你……你是崔老蛮……?!那你便是她的孙女……崔……崔酒?”
流烬记得那日酒儿打镖局众人,确实说过自己姓崔,但不知这两个人究竟什么来头,不仅本事滔天,还让两个盛气凌人的仙门子弟此刻面露三分惊惧。
“不错嘛,还知道你奶奶和你太祖爷爷的名号。”酒儿颇显得意,“你二人要是知道厉害,就老老实实一边待着,倘若再敢来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颜师兄身上的毒气没一会儿就消失了,可见酒儿身上的秘诡灵气只起防护作用,并不是真的会置人于死地。但尽管如此,颜师兄依然精气大加受损,此刻不得不依靠陈枫的扶持才能起来。他本想运气调息,只是想起刚才崔老蛮说的话,便不敢妄动。又顾着面子,不去问崔老蛮是否可行运气,只叫陈枫这么搀扶着走。
颜师兄嘴唇苍白,气虚几许,低声喃着:“中州崔老蛮的秘诡道法,果真妖异非常……”
陈枫心里已对爷孙二人畏惧三分,嘴上仍不善饶:“呵,我师兄方才不过是大意失手,你们休要得意。”
流烬鄙弃道:“技不如人,还要嘴硬。”
陈枫狠瞪他一眼,碍于崔氏爷孙在场,不加理会流烬。
崔老蛮手中现出罗盘,望罗盘上颤动不定的金针,悄声与崔酒说道:“昨晚若不是你疏忽大意,也不会叫那鬼煞逃走。但万没想到,它居然会自己回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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