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的爱究竟是怎样的?
是唯一的、诚实的、没有怨恨的?
是永恒不变的,还是越变越浓的?
他要现在就去试试杀了太子吗?
伍长告诉他说,爱要以真心换真心,可是从交换的最初他就走了捷径。既然无心可换,那换回来的,又会是什么?
他一向不是个幸运的妖怪。
心甘情愿为他去死……
竟是这么重的一句话。
直到涂山涉赶走那不速之客,走入后院也习惯了服药后的痛楚,直到他看见太子挽起的袖子与提起的笔。
他都不愿把这话再默念一遍。
太子又穿了便服,一身骨白锦袍,手下素白缣帛之上,也确实在画他。
画他有九条尾巴,背后是渚明宫里的秋千。
见他进来,太子也没有掩饰的意思,只是抬眼冲他笑笑:“青衣?许久不见。”
“想家了?”涂山涉坐上太子身侧的蒲团。
“嗯。”太子搁下笔来,专心看着涂山涉,“秦王回信说前线义渠仍在负隅顽抗。今年是赶不上国祭了。”
涂山涉转而问道:“方才景轸来看过殿下?”
问得有些生硬,但也没工夫润色了。
“景轸?”
“微臣在府外遇到一人神似。”
“那你是看错了,”太子靠上涂山涉的肩头,就像是未曾多加思索那般自然,“这一上午进我房间的,只有几个婢女。”
涂山涉肩膀一僵。
婢女?那老东西也不是不能化成女人。
接着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草木皆兵到这种程度了。
却忽觉耳垂一痛,是太子拧了他的耳朵,还瞪着他说:“倒是你,不打招呼就闯进来,还这样叫我。”
“这样?”涂山涉回过神来。
“什么殿下,微臣,听得我心烦!”太子不撒手,眉头也蹙了起来,“做了霁侯就摆起官架子了?还是全国怕我,全军怕我,你也怕我?”
“我没有。”涂山涉耳朵泛红,眼角垂着,也很无辜。
这里真的没有别人。
他才感觉到安全。
而太子见他这样,又忍不住“扑哧”一声,接着捧起他的双颊,缓缓靠近,轻轻吻了他的唇。
分开后,带着松墨香气的薄茧又在他眉梢、唇侧描摹,像描一幅画。
“你不是我的臣子,”太子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都说得珍重,“你是我的狐狸。”
涂山涉想:别这样。
我真的烦了!
他刚才就有这种冲动,想冲出去狂奔,打碎院里高高垒起的酒坛,杀一城的人!
可是不行,不能够。
他万万不该。
他用虎口掐起太子的下巴,狠狠咬上去。甘甜血气充满口腔,混着对方生疏又湿润的舔舐,脱骨散苦涩消尽时,涂山涉脑海恍惚蹦出此人死后自己转行的念头,他要离开青丘,更名解钏,收手不干。
他烦透了。
他将只杀这一人,只吻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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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收了,还有五万多个海星了!开心!! (/≥▽≤/) 古代虎符是种代表权力的信物,右半边中央保管,左半边交给统兵的将领,合起来才能调兵遣将,一只虎符一般管一支军队。 太子代替中央掌握所有兵权,给狐狸哥一半虎符就等于送给他这支军队的统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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