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秘书打来的,他接通了视讯邀请,屏幕里karry皱着眉侧头问:“爹地呢?”
秘书小姐点了点已经接通的屏幕,karry转头看到方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在工作呢。”方又答道,他三步并两步地上楼回了房间,“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karry点头,伸着手指开始数菜名,“我吃了鸡蛋,还有......”
秘书小姐在旁边一个一个地提醒,karry跟着转述给方又:“还有蘑菇,玉米,香肠!我最喜欢吃蘑菇了!”
“你最喜欢吃蘑菇啊?”方又顺着她的话重复了一遍,“那以后经常给你做蘑菇吃,好不好?”
“好的。”karry满意地应允了。
方又忍俊不禁,问她:“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在玩雪,”karry突然兴奋起来,从沙发上滑下来,蹬蹬蹬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我们家外面有好多好多雪,你快回来看。”
秘书小姐抓起手机追出去,调了一下摄像头方向,让方又可以清晰地看到karry的动作。
karry跑到门口就停下来了,伸手从旁边的花坛上抓了一把雪,她举起来想给方又看,猛然想起爹地在手机里,扯着秘书的衣摆要手机。
秘书又把摄像头方向调了回来,蹲下来跟karry商量:“阿姨帮你拿着吧,你拿着太累了。”
方又在手机那边提醒她:“karry,阿姨帮你拿手机,你要说什么?”
karry跟秘书乖巧地道谢:“谢谢阿姨。”
秘书小姐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不用谢。”
karry完成了爹地的嘱咐,又兴冲冲地跟方又显摆自己手心里的雪:“爹地,你看,这是雪,冰冰的。”
“哇,”方又配合地站到窗边给她看自己这边的雪,“我这边也有雪呢,还有叔叔阿姨们堆的雪人。”
karry瞪着眼睛看方又那边的雪人:“他会动吗?”
方又愣了一下,好笑道:“不会呀,雪人不会动的。”
“那我看的书里不是说雪人会动的吗?”karry疑惑。
秘书在旁边给方又解释:“karry小姐昨天晚上看的图画书,讲了一个小雪人救了一只小白兔的故事。”
方又斟酌了一下语句:“我们看的书讲的是故事,故事是人编的,是假的,所以里面的雪人也是假的,真正的雪人是不会动的。”
karry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起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方又看着她期盼的目光简直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但还是咬着牙安抚道:“karry乖,等爹地结束这个工作,我就好好陪着你,好吗?”
她听闻有些难过,噘着嘴巴含含糊糊地说:“那好吧。”
方又对着屏幕又哄了一会儿,答应她今天可以额外再看一集小猪佩奇才把人重新逗笑。
“只许再看一集哦!”方又挂电话前再次叮嘱。
karry敷衍地点头,把手机屏幕朝向秘书小姐:“我要看佩奇,帮我打开吧。”
方又第一次被这么明晃晃地忽略,迟来的老父亲的沧桑笼罩住他,他看着秘书小姐为难的表情:“挂了吧,只许给她看一集。”
花园里,三人为了赔罪,重新帮唐昭昭堆了个雪人,赵裕清死性不改,给雪人画了个猪鼻子,被唐昭昭追着打了一路,樊凌拿着相机给他们拍照,把这一刻的欢笑与美好全刻进了相片里。
钟景一屁股坐在雪人边上,仰头看白蒙蒙的天空,思索着上午和陆典发的微信。
既然方老师不是因为陆哥的面子才帮自己,那......
换经纪人的事可以理解成他看不惯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所以出手相助,可是明天的杂志封面是因为什么呢?
钟景甩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全甩了出去。
“方老师呢?”他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方又的身影,问道。
陆典正在补救雪人的鼻子,听到方又的名字手顿了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
林婉清捡了两根树枝回来,边给雪人插上边回答:“他回屋里接电话去了。”
“哦。”钟景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雪,“我去找找他。”
林婉清绕到雪人另一侧插树枝,抬头看见陆典死死盯着钟景的背影,挥了挥手:“你看什么呢?”
陆典收回视线,敷衍道:“没什么。”
“小景跟你说了吧?换任务的事。”林婉清调整了一下两根树枝的高度,问他。
“嗯,他跟我说了。”一提到这个陆典就想起钟景后来说的话,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气方又还是气钟景,又或者他气的其实是被轻易左右情绪的自己。
“你一个女孩子,力气倒不小。”赵裕清揉着被打得有些疼的背走回来,“雪人堆好啦?大家一起合张影留念呗。”
樊凌把摄像机递给负责拍外景的摄影大哥:“用我的相机拍吧,我下次一块儿去洗出来。”
“方老师和小景呢?”唐昭昭跑得有些热,索性把围巾解下来给雪人围上了。
“在屋里,我去喊他们吧。”陆典像是就在等一个借口进屋,脚步飞快。
方又和钟景一前一后从门口出来,正碰上快到门口的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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