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紧锁在顾熹年颈侧。方才的挣扎中，顾熹年衬衫的领子被拉扯开，露出里面一枚殷红的吻痕，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顾成则的目光越来越冷，用几乎可以凝冻血液的声音道：“他上过你了？”
顾熹年却忽然冷笑一声，用讽刺的眼神瞥向他，道：“你既然知道他是我男朋友，我和他做过难道很奇怪？”
空气陷入可怕的沉寂。
忽然，“啪”得一声清亮脆响刺破沉寂。顾成则狠狠一记耳光甩在了顾熹年脸上。
顾熹年的脸应声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登时泛起红，嘴角被打破，渗出丝丝血迹。
“我操/你妈！”陆骁顿时疯了一般，爆发出一股巨力，砰得一声将两名保镖掀翻在地，当即挥拳朝顾成则冲来，却在一米之遥被一众保镖齐齐围堵。
最终四人合力，狠狠将他按在地上，怎么挣扎都再动不了。
“顾成则我**妈！你敢打他！你他妈竟敢打他！我弄死你！”陆骁发狂了似的怒吼，双拳青筋暴起，眼中满布血丝。
顾成则毫不理会陆骁的咆哮，一把捏起顾熹年的下巴，森冷道：“你敢让别人*你。我当年废了多少功夫，才让顾老头子没法对你下手。你竟敢转头就让别人*你？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女，对别人倒殷勤的很？嗯？你就这么**？”顾成则一边说，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顾熹年抬起头，似乎对脸上的疼痛毫无知觉，鲜血挂在嘴角，眸中映着月色冰冷的光，“你凭什么和他比？”
顾成则脸色骤然黑下去。
啪！又是一记耳光，鲜血从顾熹年嘴角滴下来。
“你觉得我比不上这小子是么？你喜欢被他*是么？”顾成则眼中闪着阴寒的光。
“他平常都是拿那只手*你的？”顾成则转身踱向被按在地上的陆骁，慢慢蹲下，“一般都习惯用右手吧。”
陆骁只是恶狠狠瞪着他，一言不发。
“你干什么？”顾熹年察觉出不对，立即上前阻止。
顾成则头也没回，摆摆手，立刻有两名保镖赶上，牢牢钳住顾熹年的双臂。
“顾成则！你想干什么！你不准动他！”顾熹年生出可怕的猜想。此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飞身猛踢钳住自己的保镖。
而就在和保镖扭打到一处时，他从间隙中看到，顾成则拿过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唰地扎进了陆骁手背。
扑通，顾熹年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扎了一刀，整个人一愣。保镖抓准时机，重新钳住了他。
陆骁浑身一颤，额头满布冷汗。他剧烈地粗喘，牙齿都要咬碎，也终究没发出一声。
匕首刺穿陆骁的手掌，钉进地板。鲜血汩汩地从伤口中淌出。
“疼么？”顾成则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用毫无感情的目光睨着被按在地上的陆骁，“敢动我的人，就该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陆骁抬头狠瞪他，随后竟笑了出来，“熹年说了，我是他男朋友，他是谁的人你听不出来么？”
顾成则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阴冷可怖。唰地一声，他拔出匕首，陆骁随即又是一颤。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向保镖递了个眼色，冷声道：“打。留口气就行。”
陆骁被强行从地上拖起来，四个保镖齐齐围上前，转眼扭打到一处。
陆骁接连几个飞踢旋身，重拳猛击，招招打在对方要害。但终究寡不敌众，再加上右手的穿透伤，渐渐气力不支，被人一脚踢在膝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四个保镖趁势齐齐围殴，拳脚砸在陆骁脸颊、胸腹、脊背和双腿上。陆骁起初还能抵抗还手，可几番殴打后，他慢慢没了动静。
“住手！不准打他！你们不准打他！顾成则，叫你的人滚开！”顾熹年完全失了冷静，拼命要冲过去阻止，奈何双臂都被人死死钳制，根本动不了。
顾成则欣赏着顾熹年失态的神色，满意地笑了笑，随即一摆手，围殴陆骁的几个保镖立即停手，转而又将他按在地上。
陆骁脸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鲜血混着尘土沾了满身。顾熹年看着，只觉那些拳脚都像砸在了自己心上。
“陆骁……”顾熹年声音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陆骁艰难地抬起头，望着顾熹年，竟还咧嘴笑了出来，“你终于愿意叫我名字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上这些……”顾熹年话中责备，语气却完全听不出不悦，反倒满溢出担忧和关切。
陆骁笑了。而顾成则却被这种气氛激怒。他俯视着陆骁，寒声道：“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承认你对熹年只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我就放你走。”
“承认？”陆骁抬眼瞥他，哼笑一声，“好，我承认。”
闻言顾熹年微微睁了睁眼，心中划过一丝苦涩和刺痛，但他赞同陆骁这样做。
可还没等他回过神，又听陆骁接着说：“我爱你，熹年，我爱你。”
顾熹年怔住。陆骁曾说过无数次“我爱你”，顾熹年也曾以为那只是他未经思考的信口一言。可如今性命关头，他竟还能不顾一切地说出来。
短短三个字，在这危险漆黑的房间，竟有了千钧重量，又如同春雨一样细腻绵长，将多少恐惧与不堪都碾碎、融化了。
顾熹年垂下眼，他不想让陆骁看到自己眼中涌出的水雾。
“爱？”顾成则打断两人的缱绻，蹲**睨着陆骁，“那你至少该拿出点东西证明你的爱。”
他拾起地上的匕首，“一两个根指头应该不算什么。”随即在陆骁被刺穿的右手边来回比划。
“顾成则！你敢动他！”顾熹年当即怒吼。
顾成则转头，从容地笑道：“我敢不敢动他，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顾熹年紧蹙起眉，冷声道：“你要我做什么？”
顾成则勾勾嘴角，“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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