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终也没吃上草莓,回来我就生病了,发烧,头疼,浑身无力,连床都起不来。昏昏沉沉在床上挨了一晚上,真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还好我还有个生活助理,早上来的时候,见我状态不对,帮我叫了医生。
不过医生最后没来,来的两个抬担架的,把我抬到了基地医院。
这块基地是军事驻扎地,没有普通居民,都是军人,体格健壮一般不会有什么病,大部分都是出去作战受伤的,当然都是些枪伤刀伤(恩……被丧尸咬了基本上就不会抬回来了),所以设立的日常看病的门诊很少,基本上都是外科。
我被抬到大厅放下,就最开始一个小护士上来问了问情况之后,就再没音了。
已经进入十二月了,大厅里的室温比外面好不了多少,我蒙在个志愿者发的循环利用的军大衣里取暖,浑身发抖,直冒冷汗。
我的生活助理挂了个号,去排队,结果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我觉得我是被遗弃了,昏昏沉沉觉得过了该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下意识往怀里摸了摸,摸到了我一直备着的保命药片,抖着手拧开,取出来,放在嘴边半晌,犹豫着要不要吃,最后扛不住难受,还是就着口水艰涩的咽了一片。
我知道我今天的状况应该不是那病发作,那病只是吐血,却不会头疼,也不会发热,可又害怕真是那病带来的其他并发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病医院治不好,甚至可能连查都查不出来。
毕竟连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病,前年刚发现的时候,就找过许多医院了,人家都说我身体很好,根本没病,去哪里都查不出来。
是维尔斯,我和他做交易之后,他特地就我的病成立了医疗团队,给我治疗。
研制了一些缓解的药丸,和那套医疗设备之后,才稍见起色。
可现在医疗团队没了,药丸也没法再生产,设备也毁了,我手里就只剩下当初存下的唯一瓶绝版药了。
我也试过自己分析这药的结构成分,可很遗憾,我也搞不懂,这药就和我的病一样古怪,后来忙着研制疫苗,也在没时间研究什么药片了。
额前的碎发被我的冷汗打湿了,我把药瓶盖好,宝贝地塞回怀里,累的瘫着喘粗气。
许久过去了,却还是不见一点好转,头还越来越疼,脑仁突突的跳个不停。
我这个人啊,求生意识特别强,跟野草一样,但凡有一点机会都不想死。我可不想最后没死在绝症的手里,到死在这么一个头疼脑热的小病身上!!!
以至于哪怕我快昏迷了,还能朦朦胧胧中抓住谁的衣角,让他救我。
那人掀开我的军大衣,露出我一张水鬼似得惨白的冷汗涔涔的脸,似乎吃了一惊,慌乱地摸着我的脸喊我的名字。
哟!!这是个熟人啊,有救了有救了!!!
我脑子混混沌沌昏昏沉沉,只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下意识的紧紧扒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救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做坏事了……”我胡言呓语道。
那人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事实上我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感觉他把我的手扒开,我急的大叫,其实拼尽全力也只是个气音,在半空中去追他的手。
“别走,别走,求你了!!”
那人走了?那人走了?
我的手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团被冷风吹来的空气…
“封俞,救我啊!学长!!”我睁开眼,就是躺在病房里了,杜云被我惊醒了,忙站起来查看我的情况。
“还好吗?”他摸着我的额头试了试体温,皱着眉关切的问道。
我转了转眼珠,看着杜云,惊魂未定,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都没想起他是谁来。
脑海里只有梦中叫出的那个名字,便迟疑的试探道:“封俞?”
“嗯?”杜云疑惑了一下,而后看了看门口接道:“封俞已经走了,你怎么让他抱来的,行啊,这么快就和好了?”
他笑着,语气轻松轻轻锤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茫然地看向门口,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是顺着杜云的话问道:“他走了?”
“是啊,见你烧退了就走了,刚走没一会儿吧,他那只假臂又坏了,赶着去修了。”杜云倒了一杯水扶着我起来,拿给我喝。
我机械的接过水杯,抬眼看向他,傻兮兮地问道:“那你是谁?”
杜云拧着眉毛看向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又使劲贴了一下我的额头,我顺着他的动作,往后仰了仰,水杯里的水险些洒出去。
“我是你爹!”
“啊?我…?”我话音还没落,门口就又出现一人,穿着一身白大褂,长头发,带着个眼镜,捧着文件夹就走了进来。
杜云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
“啊,应博士醒啦。”
他站在离我床前一米的位置停下来看着我,眯着眼睛笑。我莫名觉得他笑里藏刀,让人不舒服,对他有点抵触,就没搭他的话,把杜云冲我翻的那个白眼原封不动给他翻了一遍。
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笑起来,碰了碰杜云的胳膊,挑眉说道:“人醒啦,该跟我走了吧?”
杜云看了我一眼,没动作,只背着身子说道:“他检查结果怎么样?给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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