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瑀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眼睛,在那片光芒中他看见红药手中的剑断裂落下!
不,不对!
无心插柳,血祭……完成了。
灰黑的外壳碎裂飘散,她手中烟紫的长剑此时明亮如镜,薄如蝉翼的剑锋横扫,剑光无尽逼退牧神!
“再锋利的兵器也只是兵器,所以朽者取你一根肋骨溶于剑身之中,以密法渗入你的灵识。为阻凡火干扰,淬炼之时朽者会暂且封印它的剑心,剑成之后乃是死物,待以人世鲜血二次淬炼方得大成,届时它将与你融为一体,你即是剑,剑即是你。”
当年独舟老人的话语回响在耳旁,因兵器与自己心神相连,红药亦随它而兴奋,杀意沸腾:“你找死!”
眼见她的战力猛然提升,与牧神厮杀间招招致命,而森狱的追兵此时也已经赶到,只见剑光耀射四野,剑气纵横间森狱士兵已死伤殆尽!玄瑀一边挡下玉雉衣一边惊叹,其实他真的很想问为什么你们这帮人拿了兵器就可以临阵升级,是土著才可以有的设定吗!?
好在红药只是兴奋还没有发疯,她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个人,只见她剑式回转间剑光一闪直刺玉雉衣而去,后者躲闪不及一道血花在肩膀猝然迸开!
玄瑀后退两步拉开与玉雉衣的距离,却见化为阎王本相的三首云蛟掠过自己直冲红药而去!
“小心!”
红药未曾闪躲,手中剑势力压牧天九歌,牧神避无可避之下硬挨一掌,口中朱红溢出!
玄瑀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的变化,他没有看错吧……红药与他竟然……合作了?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她淡淡道,“先除去牧神!”
一股寒意在玄瑀的心头窜起,他终于知道自己确实太天真了,如果是他,他万万不可能在瞬息间仅凭一个眼神便与敌人合作……
而在此时意外又生!
“谁敢伤害老牧!”
剑鬼从天而降,搅乱战局,他骂骂咧咧的说道:“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二对二,这才公平!”
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杀招。
眼见他们四个人战作一团,玄瑀心中焦躁,他还是不相信阎王,更不相信这临时的合作,他们必须在阎王赶来之前离开,得想办法……
再次挡下玉雉衣的剑,他的脑中灵光一现,眼前不正是办法吗!
“玉雉衣,纳命来!”
“雉君?!”
玄瑀是故意这么说的,尽管他并没有什么杀招,而剑鬼果然因此而分神,就在这刹那,七绝离恨之招已正面打向牧神,牧天九歌之威挡下极招,却难防冷锋从背后刺入心窝!
六个人、不足十尺的距离,对于他们而言不过一步之遥——
竟是玉雉衣挡在了牧神背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红药的剑!
红药冷眼,却在剑抽出的一瞬间一道掌气突然破空而来,直催心脉!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阎王的偷袭谁都始料未及。
大口鲜血呕出,她仍旧没有松开兵器,但重伤之下再难抵挡,转眼间已是伤势垂危!
“吾儿玄瑀,何必这么急着离开。”
阎王分出恶相,让其与元神兽对付牧神和剑鬼,游刃有余,而自己则悠哉的一步步逼近玄瑀与红药。
红药拄着剑再一次站了起来,眼看着阎王却是对玄瑀说道:“别让我再说一次,你离开。”
“我也说过,我不走!”
“你们谁也不用走!”
阎王掌提浩元,逼命之招转眼已至眼前,红药豁命抵挡,危机之时却见一道暗劲突然闯入挡下阎王!
尘嚣之中,一把暗红的剑插在双方中央划清界限。
“魔罗天章!”
玄同化光而现,拔起魔罗天章挡在玄瑀身前:“你们离开。”
玄瑀心中惊疑未定:不,不对,那一招不是玄同,到底是谁在暗中?
红药不断咳着鲜血,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他抢过她手中的剑插在地上,“玄同你拿着它,多加小心。”说着他背起她离去了。
既然玄同能听见剑音,那这把剑会带着他找到自己的主人。
玄同拔起剑,微微一蹙眉。
而阎王权衡局势,作下了决定——
不与玄同纠缠,放他离开,先杀牧神!
……
耳畔的喘息由厚重到清浅,她口中咳出的鲜血与内脏碎片喷洒在自己颈间温温热热,不同于他掌下透过薄薄的衣料触摸到的皮肤是那么的凉。
“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
心脉重创、肺腑几乎被毁,她连睁开眼睛都已经十分困难,却还是断断续续的轻声说道:“多管……闲事,你们所有人……都是。”
“你不也同样没抛下我。”
“你根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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