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执!你不要脸!我江之渝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已经给你道歉,你这时候为难我姐姐你算什么!你,你个死赖皮狗!”
江之渝一听见徐轻执这时候开出来的条件,比谁的反应都大,凶巴巴地跳出来,宽大的蓝色的敞袖都快被她捋到手肘处,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要跟人干架一样。
徐轻执只是朝着暴跳如雷的江之渝淡淡扫了一眼,压根儿就没将她的手舞足蹈放在眼里,很快就重新看着不远处正对着自己的面容冷静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以为像是江卷卷这样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会在听见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下恼羞成怒的,可是江卷卷面上什么都看不出,甚至那双被她随性却不随意放在腹部的那双交叠的纤细的手指,也松懒懒地虚扣着,教人看不出半点恼怒的痕迹。
江卷卷也是诧异的,不过,在听见江之渝一连串的话时,她不由皱眉,站起来伸手将面前的炸毛的狗崽崽拉回自己身后。
“江之渝,你的仪态和教养呢?”
江卷卷低声问,语气带着不满。
江之渝郁闷瘪嘴。
下一刻,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江卷卷对着还坐在位置上的徐轻执微微低头:“家妹年幼无知,言辞若有冲撞徐小姐的地方,江卷卷在此替她道歉,还希望徐小姐就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姐姐!”江之渝第一个不满,拉着她的胳膊,愤恨极了一般盯着徐轻执。
她姐姐怎么跟这么个大魔头不学无术的纨绔低了头?
江之渝后面的话被江卷卷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好乖乖安静站着不讲话了。
徐轻执看着江卷卷那张还是没什么波澜的脸,就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算是看见江之渝对自己恼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可心里似乎仍旧是觉得不怎么高兴,甚至,在看着江卷卷那么平静的时候,她好像更不高兴了。
回到车上,江卷卷将江之渝的手拿下去,“以后少跟她来往。”
处理了江之渝的事情,缓过劲儿来才觉得头疼,江卷卷揉了揉眉心,“是城北的那个徐家是吗?”
“是的。”前面的钱叔开口回答说。
江之渝不服气:“姐姐你干什么给她道歉!你这些年没在国内是不知道徐轻执名声有多差!她哪里是什么大小姐?明明跟街头那些小混混差不多!身边带着的都是她的狗腿子!可喜欢打架,今天我那是找过去跟她理论,说起来是谁先动的手,还不知道呢!反正不是我!”
江卷卷:“你现在这是主动挑事还有理了吗?在背后编排别人这是你们老师教育你的吗?之渝,我让你不要去招惹徐家的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如果真出了事情,你觉得谁能保你?今天就算是你觉得你有道理,那你说说,为什么警察署的人都把你的那一帮同学放走了,你还没走?为什么警察署的人能听你口中一个小混混的话?”
江之渝鼓着腮帮子:“那还不是赖皮狗小肚鸡肠!”
江卷卷瞥了她一眼:“‘女为君子儒,无谓小人儒。’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你听听你现在说话,这算什么?别的不说,今晚那位在你嘴里不知礼数的徐小姐,可没有像你这样气急败坏给人随意取外号,之渝,你让人难堪,别人不想那么容易放过你。”
李婶坐在一旁,忍不住点头。
江之渝:“……哦,那好吧,我下次注意。”
说完后,她有点像个小狗狗一样低着头。
江卷卷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她从包里翻找出一盒彩色的包装糖盒,放在江之渝膝头:“以后听话就好。”
那是一盒现在小姑娘们都抗拒不了的巧克力,国内现在只有一些百货商店的橱窗才有,而且品种哪里有欧洲齐全?江卷卷特意回国前去挑选了一些,带回来,给江之渝。
果然,现在前一瞬间还撅着小嘴巴可不高兴的小姑娘一下眼里就放了光。
“姐姐,你这次回来就不会在走了吧?”江之渝咬着糖纸,含糊问。
江卷卷点头:“嗯,我在国外的时候收到了你们学校的招聘文书,过两日就去报道。”
江之渝拆着包装纸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真的?你没骗我?”
江卷卷点头。
江之渝:“……”
忽然之间感觉到的压力是怎么回事?她告诉自己是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可是好像真有点……开心不起来?
江卷卷才没有理会现在江之渝是什么想法,在学校的时候她收到了北平大学和震旦公学的邀约文书,考虑再三,最后决定回到沪上。
在家里歇了两天后,江卷卷就去震旦公学报道。
学校的外语老师稀缺,如今需要日法英的外语授课老师。
“江老师,你能来我们学校可真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啊!”当系主任听见江卷卷说她还能做一些基本的翻译工作后,脸上露出笑容。像是他们学校的新开设的一些像是西医这样的专业课程,虽然好些在外国留学回来的老师能看懂一些,可对于本校的学生却实在是过于晦涩难懂,但要去找一专业的翻译人员,学校哪里跟政府的要员抢得过?
江卷卷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勤工俭学也做了不少翻译,最开始是想尽快熟悉语言环境,不过后来也觉得还能赚一笔不少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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