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这事儿也不需要那么复杂。我外公每月都会在家里举办一次文化交流，到时候他今天提到的那些人也都会出现，我们那时候过去就行。”江卷卷说。
徐轻执：“这不太好吧？”
她是怕连累到了老爷子。
江卷卷：“你以为外公真就什么都不知道吗？他年纪虽然大了，但对于时下的势力纠葛，心中还是有数的。”
不然，为什么会在她们进门时，看见那样一句话？
“还有，刚才出门的时候，柳姨是不是给了你一枚牌子？”江卷卷问。
徐轻执摊开手心，“这个？”她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像是玉石做的有点像是腰间配饰的东西。
江卷卷点头，“就是你下次可以去参加府上的交流的凭证。我外公有的时候做派老套，就喜欢这些所谓的仪式感，你有了这个，差不多就是代表你也是被他认可的人。”
听闻这番话，徐轻执忽然就觉得自己手中的这块牌子，有点意义非凡了。
徐轻执送江卷卷回了家，目送后者走进大门。
她和江卷卷谁都没有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是从前的那些事情并不存在一样，现如今两人就是普通的需要互相协作互相扶持的同志关系。
发动了汽车，徐轻执没多久便离开。
她目送过江卷卷很多次离开，每一次，江卷卷似乎都不曾回头。
江卷卷其实是有回头的。
听见门外的汽车声响起，然后那声音渐行渐远时，江卷卷回头了。
她每次离开都有感觉到背后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但她不敢回头。
因为不敢给出任何回应，所以害怕自己没有克制下给出的信息让对方变成一只飞蛾。
迈上台阶，江卷卷才看见自己妹妹这时候抱着臂站在门口，看着她。
江卷卷：“之渝，周末不是说你们话剧社还要排练的吗？”
江之渝怀疑看着她：“你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么？”江卷卷问。
江之渝见她这神情不像是作假，她憋着嘴，模样郁闷极了：“我们话剧社那个节目被学校强制性撤掉了，上面说不可以，我们指导老师也受了处分，说选节目的时候没有做好汇报，差点出大事。”
原来是这个事情。
江卷卷并不意外，在她看来，学校撤掉这个节目才是正常的举动，不然，像是江之渝这样的学生，简直把每天老师家长的耳提面令都不在放在眼里，早就该好好敲打。
“早该这样。”江卷卷说。
江之渝生气：“可是我们也是有自由的思想的！我们也是想传达我们坚信的理想！”
江卷卷神情未变，当然她也真没可能要将江之渝这番话真的放在心头，“嗯，那现在你们怎么办？”
江之渝忽然得意一笑：“我们辛辛苦苦排练了那么久，当然不能白费！”
江卷卷：“……要做什么？”
“不告诉你！”江之渝的小下巴这时候都快要昂到天上去了，“对了姐，你刚才是不是又跟徐轻执在一起？我看见她的车了！”
江卷卷：“……”
她没回答江之渝的问题，上了楼。
没有得到回答的江之渝在楼下看着江卷卷的背影跳脚，“江卷卷！”她气急败坏地喊了前面的人的大名：“你怎么不理我！”
当然这话仍旧是没得到江卷卷的回答的，江之渝只能冲着后者的背影挥了挥自己已经硬起来的拳头。
晚上江卷卷接到了徐轻执的电话。
“什么事？”自从知道了徐轻执是跟自己一起并肩的同志后，江卷卷对徐轻执的来电很敏感。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声，“没事，就是给你打电话说句晚安。”
江卷卷：“……”
徐轻执：“先挂了，早点休息。”
江卷卷：“……”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她站在卧室里的窗前，看着庭外的月光，今天的月色是很美。
心里竟然有点期待。
霍老爷子的“学术交流会”是在下周周末，江卷卷这天换上一套保暖的大衣，里面穿得厚厚的，看起来也不臃肿，反倒是多了几分亲近，没让人觉得那么冷冷清清不可靠近。
徐轻执来江家门口亲自接她，看见江卷卷时，她忍不住吹了声口哨。那穿着黑色长皮衣靠在车门旁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痞痞的。
江卷卷看了她一眼，直接坐进了副驾驶位。
徐轻执替她关上门，绕过车头坐进车里，从后座拿了一袋子递给她，“给你。”
精美的包装，让江卷卷没有直接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徐轻执不由分手直接塞进她怀里：“新年礼物，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你忘了吗？”
江卷卷扯了扯嘴角，她当然知道，出门的时候江父还特意嘱咐让她带着外公早点回来吃饭呢。
只不过，这过元旦节收到徐轻执的礼物，着实是有点让她意外了。
“无功不受禄。”她说着，就想将东西推回去。
但是徐轻执怎么肯？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徐轻执直接伸手拉住了江卷卷的手腕。
江卷卷被吓了一跳，徐轻执掌心的温度滚烫，像是这么一握，就将她烫到了一般。
江卷卷一缩手，徐轻执就赢了，将礼盒放在了江卷卷怀里。
“只是小礼物，没什么别的意思，给你你收下就是了，难道佘佳琪给你送礼物你还要像是这样推三阻四吗？”徐轻执问。
江卷卷：“……佳琪是你老师，你怎么这样直呼其名？”
徐轻执：“……”
又来了！
她喜欢的人怎么就是个老师？这么还说教？
不过，好像如果每天江卷卷就在她跟前这样说教的话，她也不会觉得很厌烦。
谁让她就是喜欢眼前的这个人？除了她别人都不行？
这一回合，也算是赢了，徐轻执开车这一路上，嘴角的弧度就没有拉下来过。
江卷卷余光朝着她身边瞟了好几眼，最后不由承认，她现在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到了霍老爷子的府邸，江卷卷挽着徐轻执的手臂走进去。
她外公住的地方是沪上的最老的那一片区，周围的房子并不高，古砖古墙。在入门处，有家中的管家迎着往来客。
管家见到江卷卷，笑着走过来：“小姐来啦！这是徐小姐吧？老爷子可在家中念过好几次你名字呢！快进来！”
江卷卷神色复杂地朝着身边的人看了眼，她外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讲话？这才见了一面，就能在家里念叨起来徐轻执了吗？她外公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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