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执用自己的脑袋轻轻地撞了撞江卷卷的额头,当然不会痛,相反的倒是很亲昵。
“卷卷,我会没事,我给你保证。”她说。
江卷卷沉默,她现在要的不是徐轻执的保证,她要是亲眼看见她的平安。
“我是劝阻不了你是吗?”江卷卷有点疲惫开口。
她知道徐轻执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人,甚至在今天突发的这种事情上,她找不出来一个比徐轻执提出来更好的意见之前,徐轻执更不会轻而易举就答应自己的要求。
徐轻执:“我会先让我爸那边派人过来,顾家的人,南京那边也不会不做考量。所以,你相信我,我真的会没事,何况,那看管的人,我这些年也混的熟,警察署里的人,没两个是不认识我的。”
但这一次跟从前都不同的,两人都知道,保卫部的人既然已经过来,那后续在警察署的保卫部的人就会更多。徐轻执从前认识的那些人有什么用?现在不是他们说了算。
见江卷卷不回答,徐轻执将放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拿下去,握住了江卷卷的手,“卷儿,你听我说,这次进去我也是带着任务的。你想,学生闹事,警察署的人去抓人,紧接着,保卫部的人就出现,这时机是不是未免太巧合了一点?还有,学生中间,怎么就忽然一下喜欢选择这么边缘的主题?之前学校怎么就没有意识到?中间有没有人估计安排这一出,让学生做了这枪头鸟,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当务之急,就是弄明白,稳住人心。”
江卷卷皱着眉头,徐轻执现在分析的都是正确的,她不能否认。甚至可以说徐轻执的头脑还很清晰,带着她做出来的决定也是深思熟虑的,为了应对眼下的情况做出的适宜的解决方案。
徐轻执见她似有所动摇,再接再厉:“你在外面比我的作用更大,既然南京政府的人想用舆论来误导群众,这时候外公这样的知识分子的中坚力量,只要能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那他们的阴谋就不会得逞。外公那边的人你比我更熟悉,这件事情交给你比交给我来做会方便很多。所以,卷卷,我们是在并肩作战,各司其职。”
江卷卷被她这话说得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你……”她刚要说什么,抬头,对上徐轻执的目光,江卷卷眼底就忍不住带上了潮意。
原来徐轻执也可以很温柔。
她现在心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注意安全,千万小心。”千言万语在这时候又能有什么作用?她所求的,只需要跟前的人的平安而已。
江卷卷轻声开口。
徐轻执重重朝着她点头,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江卷卷下车,徐轻执还没开走,“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徐轻执看着自己离开。江卷卷那天站在门口心里的想法再次浮上心头,她忽然弯腰,冲着还坐在驾驶位上的徐轻执抿了抿唇,浅笑着温柔开口道:“今天你先走,我想看着你离开。”
不想你每次都是望着我的背影。
这话她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悄悄对着自己开口说。
徐轻执愣了一下,刚想说让她别开玩笑了,但在看见江卷卷那双分外认真的眼睛时,徐轻执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她深深地望了一眼江卷卷,然后挥手,开车离去。
虽然是开车走了,但这一路上,徐轻执都一直关注着后视镜,看着在镜子里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小的江卷卷,直到走过了拐角处,让她再也看不见的时候这才收回了目光。
而江卷卷在看见徐轻执车尾消失在拐角处时,脚步下意识的朝着前面走了两步,迈出步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这才又收回来,朝着家里走去。
江卷卷在先前跟徐轻执打电话时就派了人去找江父,现在江父已经得到消息回到家里。江卷卷进门时,江父还拿着电话在跟警察署的局长打电话沟通关于江之渝的事,现在这情况,江父还指望着多花点钱就能把自己小女儿捞出来。
江卷卷没有打断,安静坐在一旁听着江父打电话,等到结束时,她听见江父一声沉重的叹息。
“爸?”江卷卷试探开口。
江父一只手撑着沙发,一手摁着自己的眉心,脸上愁云笼罩:“你妹妹的事情你怎么看?”
江卷卷:“刚去了警察署,现在我们也不容易进去,是被南京那边保卫处的人接手了。这时候别说将之渝捞出来,就算是想进去见她一面也不太容易。”
江父的眉头这时候皱得更深了些:“我跟警察署局长打了电话,对方差不多也是这意思。这次看起来,你妹妹真是闯了大祸了!”
江父说着这话时,眼里有点发红。
有很多愤怒的话想说,但都被担心的情绪压了下去,想表达一点担心,但又明白这时候除了想方设法将江之渝从牢狱里带出来才是当务之急,没必要的情绪只会影响决策。
“你觉得能怎么办?”江父抓了一把自己已经变得有些花白的头发惆怅开口问。
不难看出,江父现在也是觉得有点穷途末路。
他在江卷卷回来之前,已经联系了不少人。商会会长的身份在沪上来说还算是很好用,可是愿意帮助他的人纷纷打电话回来告诉他这事儿很棘手,没有能帮助自己的人,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可渐渐地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的时候,江父也不能保持镇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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