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齐楠策马疾行时突然心中一阵绞痛,他急急勒马,戴城忙上前询问:
“将军怎么了?”
晋齐楠摆摆手道:
“无事,只是心口突然痛的厉害。戴城,此次截了师鸣乔回去后,筹划良久的平域军可行动了,我要废帝称王。世人唾骂定北侯府通敌谋反,那我便为仲龄覆了这泰成王朝,我宁愿自己来扛这万世骂名,也要在史书上为定北侯府立功臣碑留后世敬仰。”
师鸣乔披荆斩棘过西蛮山涧悬崖,终于拿到了仲龄要的绛仙草,他将绛仙草小心翼翼收在怀中,却在骑马回程的路上正遇上晋齐楠带泰成齐楠军立马官道之上。师鸣乔心下疑虑,晋齐楠为何会出现在这?
正要上前,却见西蛮少主云行和国师杨呈下马,云行笑着去问晋齐楠:
“晋将军如此大的阵仗来西蛮做客,所谓何事?”
师鸣乔想来泰成如此劳师动众,西蛮不可能不出现,于是隐在一旁想要看一看晋齐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间晋齐楠急急去问云行:
“泰成晋齐楠拜见少主,可请问师鸣乔是否还在西蛮地界?”
云行浅笑说未见,师鸣乔见晋齐楠竟是来西蛮寻自己的,有些疑虑,除了孟桑与穆子良,他未告诉旁人自己前来西蛮,晋齐楠又是如何得知?
师鸣乔细想,觉得应是自己离开时晋齐楠又到了南域去寻仲龄,仲龄告知他的。小狐狸为什么要告诉晋齐楠自己的行踪?可是他告诉晋齐楠,自己拿了绛仙**便要嫁给自己,因此晋齐楠来截人?
师鸣乔光是想着如果仲龄真的是这样对晋齐楠说的,就觉得心中一暖,他低头看看怀中的绛仙草,脸上笑的温柔,将绛仙草向怀中拢了拢,仿佛那是仲龄在他的怀中一样。小狐狸那么相信自己,怎么能让他不明不白地嫁给自己,薄待了他。
师鸣乔下定决心,自人群中走出高声说道:
“晋齐楠,找大爷作甚?”
晋齐楠突然听到了师鸣乔的声音,猛的回头,就看见师鸣乔自人群中独自一人走出,他一身常服,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带兵攻泰成的样子。正要问他,师鸣乔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扔给他,先说了话:
“晋齐楠,大爷我给你写了封信,今日回南域,小狐狸就要嫁给我了,这信,算是我给他的投名状,你且看看。”
晋齐楠没拆信,只急着问他:
“什么嫁给你?他人在我将军府中,对我说你要带兵攻泰成,要我来截你,还让我告诉你,他骗了你,不回去了。”
师鸣乔一惊,正了声急忙回他:
“哪个要攻泰成!小狐狸让我来西蛮采绛仙草给他做聘,说我回去便要嫁给我。”
一旁的杨呈听师鸣乔提起绛仙草,朗声问起:
“绛仙草是西蛮专门用在将死之人身上的草药,将死之人往往受病痛折磨,绛仙草有麻痹止痛的功效,帮助这些人安详离世。求娶下聘是大喜之事,他要绛仙草作甚?”
晋齐楠与师鸣乔听闻皆是一愣,两人猛的一个对视,皆是上马狂奔向着泰成而去。
云行望着他们二人飞奔而去的背影,伸手拿出一盏琉璃灯来,只见那灯闪着幽幽寒光,一看便知不是俗物。云行对杨呈说道:
“呈郎你看,茅山的魂灯灭了。”
晋齐楠与师鸣乔不眠不休足足奔袭了一天一夜,他们到长乐城下时便觉得事情不对,长乐城门缟素铺天,像是在为谁守灵一般。孟桑守在长乐城门之下,师鸣乔飞身下马就要像城中冲去,孟桑死死拖住他不放手,师鸣乔冲他喊道:
“仲龄呢!?仲龄人呢!”
孟桑死死抱住师鸣乔劝他:
“师鸣乔你冷静一点,你走后仲龄挟了子良,又拿了你的令牌号令南域大军,说要晋齐楠一条命。他说晋齐楠会自己开门出来赴死,命南域军只待晋齐楠出来便万箭齐发…”
师鸣乔听闻突然就停了动作,他狠狠转头去看身边的晋齐楠,晋齐楠整个人呆立在一旁看着师鸣乔与孟桑,一丁点反应也做不出的样子,师鸣乔又厉声去问:
“晋齐楠他妈的好好的站在这呢!老子问你仲龄呢!小狐狸去哪了!”
晋齐楠终于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猛的也去看孟桑,他眼角猩红,身子控制不住去抖,只见孟桑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颤着声回他:
“仲龄、仲龄装成了晋齐楠的模样…开了城门!”
晋齐楠听闻双目失了焦距一般愣愣望向长乐城门,他不太懂,他不懂孟桑和师鸣乔在说什么,仲龄为什么要装成自己的样子?不应该的啊,他们在骗自己,晋齐楠不信,他的龄龄明明还在将军府,还在等他回去长厢厮守…
师鸣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力气,重重跪在了地上喃喃道:
“不可能的!我走时他说他要嫁给我,他还说,他还说让我快去快回,怎么可能呢!”
孟桑单膝撑在师鸣乔的身边,一只手去抓他的肩膀,声音中还是字字带着泣:
“他知道的,他一早就知道是你仿了晋齐楠父亲的笔迹盗了玉佩陷害侯府,他等了很久想你帮他说出真相,后来他说他不等了,师鸣乔,他用他自己的一条命,换你皇位稳固,能放心告知天下侯府蒙冤!”
晋齐楠还在愣愣想向将军府去,听闻孟桑的话,他猛的回头呆立在原地,磕磕绊绊地开口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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