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新校址离宁岳的公司有点远,只有在工作不忙的时候,他才会去那里住。申奕朗似乎并不排斥宁岳擅作主张,把这里看作他的第二个住所。
刚搬进去的时候,宁岳问过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想都可以。”申奕朗正在电脑前做讲课需要用的PPT,一边敲键盘一边回答他。
男朋友吗?爱人吗?宁岳不抱希望地说:“炮友总可以吧。”
他似乎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一瞬,随即又响了起来。
“可以。”
宁岳的工作总避免不了各种饭局和应酬,有时助理会给他挡酒,有时必须得他亲自上阵。宁岳偶尔借着醉意壮胆给申奕朗打电话,让他来接,申奕朗便真的会去接他,带着表面喝得烂醉但实际意识清醒的宁岳回家。
从饭局出来时已经是深夜,申奕朗半扶半抱地带着宁岳去停车场开车回家。
“你会觉得累吗?”宁岳靠在申奕朗肩上问。
“以前我妈经常这样问我,”申奕朗侧了侧头,看向他,“你觉得呢?”
宁岳强忍失落道:“那我以后要是喝多了再控制不住给你打电话……你别接了。”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太得寸进尺。
“我也控制不住啊。”申奕朗叹了口气说。
你也控制不住接我电话吗?你也控制不住带我回家吗?宁岳呆呆地听着,想确认又不敢。
现在反对他们的声音依然存在,宁岳已经有底气不去在乎,但靠得越近他反而越胆怯。
宁岳在申奕朗家住了近一年,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有应酬时回来得晚了申奕朗会给他留门,会接他回家,但却一直没有给他钥匙,好像他并不属于这里,随时可以无牵无挂,不打招呼地离开。
可他不会离开。
情人节那天,宁岳特意把剩下的工作推到第二天,早早地离开公司,来到申奕朗的住所。他把刚从花店买的新鲜玫瑰剪了枝插在花瓶里,让助理预约了餐厅,准备和申奕朗去外面吃晚饭。
但那天申奕朗下了班却没有回来,发了信息说让宁岳先吃饭,不用等他。
申奕朗回来的时候,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宁岳正在阳台上抽烟。
离门口有些远,亦或是宁岳心不在焉,他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直到申奕朗的脚步走近,问他在阳台干什么时,他才措手不及地把烟往身后藏。
“……我下班后去了趟二环,回来的时候差点堵死。”申奕朗看他慌乱的动作,有点好笑地解释道。
“你去二环干什么啊?”
“准备搬家,去看了一下房子。”
“什么?搬去哪里?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宁岳顿时慌了,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了,他以为只要他赖着不走,申奕朗就不会离开。
“你想什么呢,”申奕朗看他要哭不哭的样子,无奈地说:“二环那里离你公司近一点,离学校也不会很远。”
“哦……”宁岳这才放下心来。
金属碰撞,当啷作响,申奕朗手里拿的是一串钥匙和门卡。
宁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申奕朗,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给我的吗?”
“不然呢,”申奕朗说着,表情十分不自然地从西裤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还有个东西。”
“什么?”
他给我的除了钥匙,好像还有别的,是情人节礼物吗?方形盒子!里面是一个戒指!宁岳呆了。
“天啊!”
“顺路买了个戒指,情人节快乐,”申奕朗走过去,看向他企图藏在背后的右手:“烟还抽吗?”
“不抽了。”宁岳摇摇头。
宁岳把手里还燃着的烟掐灭,戴上了戒指,晃了晃,他眼睛弯弯的,笑得有些稚气。
他随手把半截烟摁在小花架中间那盆绿观音的泥土里,在尚未彻底消散的烟雾中和申奕朗交换了一个吻。
他们在仿佛永远不会转暖的冷冬里烧完了美好青春,直到微弱的火光熄灭,才抓到了一缕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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