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爸爸每年都会带他来这,尽管一岁时的奥尔迪,还没法记住那时候的场景,可他感觉得到,从爸爸身上传导出的不快乐。
“那以后奥尔迪要是遇到了困难要怎么办?”手掌按着儿子圆滚滚的头顶,阿不思的视线穿过草地和泥土,看向了深埋在地底的所有,他全部的人生都溃败于安娜受到伤害的那一天,如果问阿不思到底恨不恨麻瓜,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是恨的。所以他接受了盖勒特的梦想和意志,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再也没法和对方行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时,伤害却已经积攒了下来。
“找爸爸。”
“如果我不在呢?”
“唔。”皱着小脸苦恼的搓了搓腮帮,奥尔迪歪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我就祈祷爸爸会在。”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情是爸爸解决不了的,在奥尔迪看来,只要阿不思在自己身边,那么就不会有困难纠缠上他。
“其实我们邓布利多家有个传说。”弯下腰抱起了正该过生日的奥尔迪,阿不思转身向来时的路上走去。
“当邓布利多家的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就会有凤凰前来。”
“那奥尔迪希望它永远不会来,那我就永远不会遇到困难了。”
搂着阿不思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那从山坡上看下去的视线,定格在了封闭的佩罗蒂庄园上,阿不思收回的目光里,还保留在原地的邓布利多宅,犹如放进玻璃罩内的玫瑰,安静到不受任何时间的侵扰。
对于魔法界里,由格林德沃掀起的风潮,阿不思就算闭耳塞听,也难保不会碰到别的人在谈论,出现的次数多了,他反而不会再那么困扰,那个被关闭于夏日和冬雪里的记忆正随着时间逐步瓦解,就连手腕上留存的魔咒,这两年也平淡了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等盖勒特或者自己都放弃了,也许它就会彻彻底底的消失。
趴在阿不思的肩膀上,奥尔迪眨着眼向远处看去,在眼眶里闪过一丝亮金时,戈德里克山谷的阳光正热烈的悬挂于头顶,抬起手揉了揉发痒的眼角后,再次看去的奥尔迪却找不到那抹突然出现的金色了。
转过身背靠着墙面,敲打在脚边的手杖咚咚的发出着响声,窝在沙发里的巴沙特偏过眼光看向盖勒特时,金发男巫正敛着眉眼压盖下胸口的火焰。
年老的学者捧着茶杯好笑的注视着茶水上方的热气,直到它完全消散为止。
“你一向是个执着的人,盖勒特,越是得不到的,你就越想要完成,你现在已经不爱他了,只是那个夏日的执念纠缠着你,让你没法放手罢了。”
“放手的不是我。”攥紧在手杖上的五指收拢着力道,盖勒特也说不清自己今天过来的原因,他知道那个被逐出家族的女巫死在今天,也知道阿不思会带着那个女巫的孩子来到这里,每年的今天,他们都会回到戈德里克山谷,却不是为了祭奠那段消失的时光。
让盖勒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最先背叛的,会是阿不思。在他完成了目标的第一步后,阿不思离开了自己,以一种全然不可原谅的方式,而他却还在为对方的出现而心悸不已,简直无可救药的该死。
“哎。”放下茶杯虚弱的叹了口气,巴沙特想,或许自己不该插手到他们之间,如果盖勒特没有遇到阿不思,对于这个孩子来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离开赫尔辛基的那个早晨,盖勒特最后的印象定格在了阿不思嘴角的笑容上,之后他回到家族,就那个“小小的集会”做着具体而隐蔽的调配,他会在空闲里给阿不思写信,开始时对方会回复自己,到了后来,那个叫米莉亚的女巫出现了,然后一切开始改变、破碎,直到被家族驱逐的米莉亚难产而死,阿不思收养了那个孩子并取名——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
在那一刻,盖勒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像个无头的蜜蜂,让阿不思拍打在了树桩上。
“你们两个,终归还是不同的。”
那些相似的骄傲和理想只能短暂的留存在记忆,等到阿不思清醒过来,就会明白自己与盖勒特本质上的区别。
而当那个红发少年,果断的放开手后,无法适应失去的,反而变成了盖勒特。想到这里巴沙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对于骄傲而自我的盖勒特来说,大概就是最大的惩罚了吧。
抱着奥尔迪回到家里,阿不思让儿子和小精灵一起去试验做蛋糕,正在算着酒吧支出的阿不福思指了指屋内,示意阿利安娜还在里面,现在这么好的阳光,非常适合出去晒个太阳。
走进屋内摸了摸自己小妹妹的发顶,放下书的阿利安娜觉得自己哥哥今天心情很好,那些沉淀在气质中的阴郁一扫而空,仿佛连呼吸而出的空气也变得温馨起来。
“哥哥是做好准备了吗?”
坐在轮椅上沐浴着庭院里的日光,阿利安娜转过身,仰头望着有些出神的阿不思,直到红发男巫苦恼的挠了挠头发,然后拉过椅子坐到了安娜的对面。
“我曾经有过一段很不好的想法。”
那个想法来源于生活的变动,曾经美满的家庭一夕间破裂,在坎德拉死后,阿不思不得不担负起整个家庭的重任,那时候他视安娜和阿不福思为自己的责任,因为他是哥哥,所以他要照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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