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和叔叔呢?”
奥瑞利乌斯本来是想赶回来过圣诞节的,奈何他搭乘的轮船中途偏离了航线,结果他明明比纽特早一步离开,最后却没能赶上平安夜,当然更让奥尔迪无奈的是,等他一回来,就在客厅壁炉旁抓到了没上床睡觉的阿不思,他轻手轻脚的给自己爸爸盖上被子后才发现,整个屋子里居然只有他们父子两个人,连能直接入口的菜都没有一道。
换了衣服的奥尔迪这才自己挽起袖子下厨,不过他并不太会控制数量,所以做出来的东西通常都非常重口。
就着一杯冰水唏哩呼噜的吃完了面,奥尔迪擦着通红的嘴巴要和阿不思说话,关于在纽约遇到默然者的全部心路历程,以及后续八卦问题。
“我觉得那个安全部长,可能有点喜欢克雷登斯。”因为首席要出手时,格雷夫斯阻挡了一会,事后两人似乎闹的很不愉快,不过美国魔法国会内部的事情就和奥尔迪无关了。
“你喜欢他吗?”从奥尔迪低落的态度里不难看出,克雷登斯的死亡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冲击,甚至让本来平和的奥尔迪都开始走上极端了。
“我觉得他和我很像。”披着毛毯手捧热乎的可可,奥尔迪知道自己现在的待遇,克雷登斯一辈子都没有享受过,但他们同样矛盾,同样必须接受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你说他懦弱,可是他却很是执着,你说他阴郁,但是又很喜欢那些同样无依无靠的动物,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正在伤害他的人,他向那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求救,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里的默默然,他并不想毁坏那些东西、也并不想死掉,我给了他一场不可能实现的美梦。”而醒来后的对比,才是万丈深渊。
摆在克雷登斯面前的选择有两个,要么向默默然投降,毁灭一切,要么就是继续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生存下去。
“相比来说,我的选择是不是简单多了。”一口气喝完了热可可,奥尔迪放下杯子自嘲的笑了笑,盖勒特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站在自己这边,要么站在阿不思这边,七年前,这个选项非常简单,他必然是会和阿不思在一起的,可是七年后,奥尔迪却动摇了。
珀西瓦尔、阿利安娜、克雷登斯……上一次战争时魔法部的表现还清晰如初,奥尔迪不懂其中那复杂的利益输出和交互,他的想法一直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但越是如此,越是难以完成。
“决定了吗?”睡了一觉后,饿扁的肚子消化完了杯里的可可,阿不思盯着杯口的痕迹,眼眶滚烫了起来。从奥尔迪回来开始,他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如果奥尔迪还在犹豫,那么他就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回来面对自己,事情的真相其实已经无可抵赖,他们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完这件事后,也该到了最后决断的时候。
“爸爸,你会怪我吗?”怪我最终选择站到了你的对立面,其实奥尔迪知道,知道为什么阿不思不能接受盖勒特的想法,这就像是,我要攻打下一个国家,就需要开战,战争会死很多人,但是历史的最后,胜利者将会得到一切,盖勒特要做那个胜利者,而奥尔迪无法忍受这个国家所遗留下的险恶,阿不思希望每一个人都可以活下来。
剜掉伤口上的腐肉是疼痛的,可奥尔迪觉得这是必须为之的一件事。
“我当然会怪你。”皱着眉头似笑非笑的晃了晃脑袋,阿不思想,现在的奥尔迪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在刚刚触摸到权力的边缘时,就开始急不可耐的使用它。
是谁给了奥尔迪决定战争的权力?是谁说盖勒特可以成为那个国王?权力这种看不到、摸不到、闻不到的东西,却比任何罂粟、毒品都要可怕诱人。
“我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毕业生,我从一入学起就比身边每一个学生都要优秀,我可以轻易的做到他们做不到的,所以教授喜欢我、同学崇拜我,我说的话可以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歪过头,视线奇妙的盯上了奥尔迪,这就是阿不思得到的“最初的权力”。
“所以在毕业后,我既不能成为一个政客、也无法成为一个学者、我甚至不能离开自己的家做一个成功的农夫,于是我变得贪婪起来。”曾经接触过权力,就会渴望它、爱慕它、追捧它,“我不甘心,明明我曾经是最好的,为什么我要因为自己的弟弟妹妹而牺牲所有?当时盖勒特想带我离开,我拒绝了他,因为我说安娜和阿不是我的责任。”
这句话本无可厚非,但却是把自己最亲的亲人摆在了一个天秤的两端,一边是权力诱惑下的美好世界,一边是日益颓废的拘谨生活。
“你以为安娜的爆发,仅仅是因为盖勒特和阿不福思的争吵,不,她是知道,知道我也想要离开这里。”那个从来寡言少语的女孩,其实看得比任何人都要多、都要清楚,“她认为我值得更好的未来、更自由更广阔的天空,可是我想要的只是她能痊愈,阿不福思能毕业,只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看清自己,旁人也没有。”
盖勒特认为自己应该跟他离开、阿不福思觉得自己哥哥不能再牺牲了、阿利安娜想不再成为那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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