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艺茹顿了顿,叹气道,
“这你跟我说可没用,还是你们哥俩自己扯皮去吧,看他肯不肯放弃给你出这个钱。”
温向平眉梢一动,没有回答,只是拍拍妻子的手,
“你买回来的汤呢。”
苏玉秀一拍脑袋,
“完了,我的汤――”
连忙端起碗来,果然汤上面已经凝固了了成片的油滴。
宋艺茹也“哎呀”一声,
“都怪我们,光顾着说话,竟然忘了给向平喝汤了。”
说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打开保温桶又倒了一碗,递给苏玉秀,
“快喝吧,遭了这么大的罪,又饿了半天,正好喝些热的快暖暖胃。”
苏玉秀接过碗,迟疑的看了丈夫一眼,见温向平浅笑颔首,这才舀了一勺吹了吹,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这才送到温向平嘴边。
宋艺茹见状,也知情识趣的出了病房,
“我出去看看向安和珏之聊的怎么样了,你们先说说话。”
房间里这下总算只剩夫妻两个。
苏玉秀细心的吹凉一勺汤,这才喂给温向平。
温向平的手虽然能够正常使用,但妻子肯体贴,他有什么不接受的道理。
“他们――”
苏玉秀迟疑了一下,咬了咬唇,还是说到,
“向平,钱的事儿――”
话还没说完,温向平笑道,
“我们确实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笔钱,他们既然肯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伸以援手,我们也没必要梗着一口气拒绝,自讨苦吃。”
苏玉秀暗暗松了口气,又问,
“公、公公婆婆,还有大哥嫂子既然都这样帮衬我们了,我们是不是以后也应该走动起来,毕竟是一家人――”
温向平颔首笑道,
“是该把这份情谊记在心里,以后如有机会,肯定是要报答回去的。”
看着丈夫曲解自己的话,苏玉秀也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默默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温向平倒不是真的狼心狗肺。
但温家人今天前来,除了宋艺茹是真心的,温母或许有三分真心,都是来装模作样,给他们自己揽好名声的。
尤其是他的这个好哥哥,眼底的算计真是遮也遮不住哪――
虽然他身上没什么值得温向安这么大费周章――又是装好哥哥又是掏钱垫医药费的,但冲着要在宋艺茹面前维持一副好男人的形象,今天也得来跑这么一趟。
只不过,温向安这个人情抛下了,也得看他想不想接才是啊。
办公室。
陆珏之靠在老板椅里头,捧着杯红枣枸杞茶似笑非笑看着桌上一沓钞票,
“你这到底算是个冷血自私的混账呢,还是个心疼弟弟的好哥哥呢。”
一向以温和面貌示人的温向安此时坐在墙边的沙发上,修长白皙的指尖夹着根燃着的香烟,吞云吐雾,模糊了他的脸,
“我给你两千,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房间,另外让他在这儿调养好再走,不够再找人给我传信,别再去艺茹面前瞎掰。”
陆珏之啄了口热乎乎的红枣枸杞茶,玩笑道,
“我什么时候瞎掰了?是夸大你弟弟的病情了还是――”
陆珏之顿了顿,
“因为我跟艺茹说了,所以逼的你不得不来。”
指尖在烟身上微点,灰烬在空中打着旋飘坠,最终沉寂在烟灰缸底。烟雾散去,温向安眼底的不耐和厌烦暴露无遗。
“废什么话,治你的病,钱少不了你的。”
陆珏之哼笑一声,转身看向窗户外面阴沉沉的天空,
“当年,你、我,还有艺茹上高中,你弟弟就在咱们学校直属的初中念,三年啊,你硬是没在学校找过你弟弟,甚至还碰见了也要远远避开,就跟躲病毒似的,要不是我那次撞见你俩吵架,我都不知道你有个弟弟……”
陆珏之嗤笑一声,自顾自道,
“不过要不是这样,最后想要骗艺茹,只怕还得多费不少功夫,就不像当年那么简单了。”
“行了。”
温向安皱皱眉头,言语间已然有了冷意,显然很是厌恶陆珏之提起当年的事情。
陆珏之叼了一颗红枣嚼吧嚼吧,把核“噗”的吐到脚边的垃圾桶,
“诶,你弟弟小时候长的就和你、还有你爸不像,大了更是不像了,要不是我昨天看见病历上大大方方写着‘温向平’三个字,我都没认出来那就是那回在回家路上跟你吵的天翻地覆的那个团子,啧啧,当时你俩那样子,哪里是兄弟,分明是仇人……”
陆珏之嗤笑一声,
“既然把人家小弟弟当了挡箭牌,现在又算什么,怕我跟艺茹说你弟弟住了院,你这当哥哥的知道了却不来冷漠无情,所以跑过来做面子功夫来了…这可称得上一句假惺惺了吧…”
温向安不耐烦再听陆珏之在这儿说教,唰的站起身,
“要不是看在咱俩当年同班六年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听你在这儿瞎掰这么久么,别挑战我的耐心底线啊。”
陆珏之点点头,
“好啊好啊――反正这些跟我也都没什么关系,有人肯出钱就行,看你弟弟穿的那个样子,只怕掏十分之一的医药费都够呛,要不是想到有你这么个冤大头,我才不给他换最好的那套。”
温向安说,
“随你便,钱不够了找我要就行了,只一点,别在艺茹面前乱说。”
“哦――”
陆珏之恍然大悟,
“怕真实面目被艺茹知道是吧?”
“够了!”
温向安眼镜后面的眼神已然显示出主人极大的不悦,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陆珏之。”
说完,温向安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陆珏之在身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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