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已至,高温天气始终未曾远离,燥热得人汗流浃背,气闷不已。
天气预报预计的雨尚未落下,热烈的天空中只有零星几片白云蒸腾着暑气,丝毫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然而眨眼间阴云将整个天空笼罩住,聚拢的乌云像个黑沉沉的大锅朝下扣来,伴随着巨大的雷鸣声,紫色、白色的巨大闪电突现身形,如蛇形般游走,瞬间划亮阴沉的天空,越发轰隆的雷鸣声接踵而至,持续不下十秒。
天空亮得逼仄人眼,街上往来的人们顿时大惊失色,有人都在怀疑是否有道友在此历劫了,急匆匆寻找躲雨的地方。
而室内风雨不着的人也担心得要命,站在窗口眺望天空,结果差点被闪瞎眼,紫白色的雷电像劈在了房间内,巨大的轰隆声叫人害怕,护士吓得要命,连忙关上窗户,以免扰了床上病人的安眠。
晏晴身子忽然抽动,猛的睁开双眼,明显怔忡地打量这间完全现代风格的房间,嗅着刺鼻的药水味道,猛然坐立起来,漂亮的凤眸环顾着自己苍白的手臂,用尽力气也没能把手提起来。
“咦,你怎么醒了?”护士没想到她抽了那么多血还能这么快醒来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躺下。
“你给你妹妹抽了那么多血,可不能猛的坐起来。”护士难得怜惜地说。
“妹妹?”晏晴喃喃。
“对呀,你妈妈也太偏心了吧,就算你妹妹有病,也不能把你当血牛啊,连续抽了那么多血,你能醒来可真是谢天谢地了。”不是这护士耐心,实在是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用在这姑娘身上了。
都是当妈的,她真不能理解那人把一个女儿看得比草还贱,而让另一个女儿当血库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怎么舍得?
她还想唠叨几句,一看这姑娘的脸色,话顿时卡在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好声叮嘱几句后,才推着架子离开,屋内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忽然间她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时间过于久远,久远到她在修真界过了几百年,一时都有些想不清了,可想清了后却让人心都凉了。
她之所以会独自躺在病床上,是因为她那个宝贝儿似的妹妹又病了,作为她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的血自然成了救她的顶级良药,所以她才被她那狠心的母亲从乡下奶奶家接来。
满心期待的她还以为妈妈想她,结果费进一生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救她那个天之骄女的妹妹。
她不过是被妈妈不喜的孩子,在那个家里住的时间还没有在医院的长。
每次等她将将养好身子,她娇弱的妹妹就又要输血,似乎她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充当妹妹的血库。
明明都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能那么残忍,生下她就把她扔给乡下的奶奶,等到需要时就像召唤一个乞丐似的召回她,让她无怨言地牺牲自己的一切,哪怕是她的生命,好似这样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
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奶奶带大的,她就把她弃之如敝屣,可当初却是她将还未满月的她丢给了奶奶,现在就嫌弃起了她不是在她身边长大,没有妹妹贴心。
多么讽刺啊。
直到三年后奶奶死了,她才知道偏心是因为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她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她有个更让她心疼骄傲的好女儿,而乡下长大的她又怎么配得到她的母爱。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直到去世前才想明白一切,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她幸运,灵魂穿越到了修真界,恐怕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更没有机会找到那人残存的魂魄。
沈之时。
修真界相对于现代社会来说更加残忍,那里完全是个弱肉强食的地盘,仙人凌驾于世俗之上,世俗也分为上中下不同的等级,而所有凡人性命在修真者的眼里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刚到那里的她就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尤其她还是个五灵根的废渣,几乎决定了她在修真界的悲惨命运。
残酷的修真界给她上了致命一课,让她知道了弱本身就是原罪。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没有人敢欺凌自己。
但五灵根的资质注定她走不了修真强者之路,也恰巧给了她另一道捷径。
五灵根的势均力敌,相辅相成,正是制作符咒和炼药的最佳体质,靠着这点她一步步从尘埃里爬到炼药宗师的地位。
甚至还有幸在远古秘境得到了异宝雷莲,细心养育了数百年,终于等到它快要开花结果,可以改变自己的体质,走向真正的强者之路,却因为异动被人知晓,引来了身毁神销的下场。
如果没有他的话,她又怎么有机会重新穿回现代三年前。
“沈之时。”她眼角划过一滴热泪,正如他在雷莲暴动时用身躯护住她的魂魄时流的那滴。
如果说她的体质是标准的战五渣,那沈之时就是真正的修真奇才,他是修仙界第一宗门的首席弟子,一身修为远超同辈,甚至有传言说他早已可以飞升仙界却迟迟未动。
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然而这个说法只要认识他的人都会嗤之以鼻。
沈之时是什么人,天生冷情,一身雷电之力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若冰霜,对诸多美女看都不看一面,有人说他天生就是为飞升而生,又怎会为人不肯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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