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日子下来，李芡实过得那叫两个字。
惬意。
从来没有这么般愉悦啊！
李芡实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淡不下去。
白天像现在这般，她以魂魄的姿态与那还蒙在鼓里的周瑾一块用膳进食，陪着他在周瑾的胭脂楼里查看生意上的账本，跟在他身旁看着周瑾如何对楼里的下人管事赏罚分明。
这时候的周瑾，与在李芡实身前平日所能见到的周瑾不太一样。
这个区别在于，周瑾对待楼里的管事仆人，都是一副不言苟笑之姿。他一贯冷静地处理楼里的突发之事，犯错的下人，他一概是严厉处置一律施行杖刑。而对于有功劳的仆人，同样毫不吝啬地给予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这也令胭脂楼里的人对周瑾恭恭敬敬的，不敢随意与他说笑。却不似以前那样，周瑾总会赖在她腿上，或者勾着她的脖子，软声软气跟她说着生活上的琐事或者外出的所见所谓。那时的周瑾，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便是一副柔弱可推倒之姿。
不过，周瑾的这个改变，李芡实还是能所有理解的。毕竟这个胭脂楼，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楼里总有二层高，一楼便是商铺，总共是四间，皆是贩卖胭脂的商行。
说起这胭脂，周瑾所卖售的胭脂之所以能在花街里占得一席之地，不仅是在地利，也在人为。那胭脂，是周瑾花了重金聘请的师傅与他一块钻研出来的，与市面上所贩卖的胭脂有所差异。颜色艳丽多变不说，重要的是那料子较为细腻。
在胭脂这块，说细了，李芡实也听不明白，毕竟她都没用过，这都是这世道的男子所喜好的东西。他们脸上有没有上这些东西，说实在的，李芡实愣是瞧不出，只是隐约觉得这人是好看了不少，容貌白皙皮肤细腻了很多。而且，男子身上经常有一股异香，连周瑾身上，她都时不时会闻到除了香囊以外的异香。也许周瑾也是有在容貌上涂抹了一些胭脂吧。
李芡实因为好奇，还曾经跟着周瑾在查看胭脂商铺之时，她凑近了那些男子，亲眼看着掌柜如何给那些兴奋不已的男子做介绍，还做了示范，往脸上涂抹。
结果，确实是令李芡实大吃一惊，也大大开了眼界。等她从惊讶之中回过神之时，周瑾早就回了楼上了。
一楼是如此，那么二楼便是周瑾与管事们商讨要事的书房，以及周瑾的屋子还有几间空房。
胭脂楼的账本很多，账目有时候不太清楚，周瑾经常为这事点灯拿着账本看到天明。那眼窝处的青黑，也让李芡实心疼了不少。然而，她只能在一旁待着，无能为力。只有周瑾睡下后，李芡实才又暗自偷偷地再度点上蜡烛，翻开周瑾合上的账本，给周瑾再细细地查看账本上的缺漏，以便周瑾不会因为此事而再次大动肝火，费了精力。这也多亏她前些年有在母亲身前学过看账本，懂得一些经商管事之道，才能帮得上周瑾一些。
白日过得惬意，夜晚更是更上一层楼。
在夜幕降临之际，周瑾沐浴的时候，李芡实只会做一个姿势，那便是早早地趴在浴桶面前守着周瑾，眼睛都不眨地就那么盯着面前的周瑾。
周瑾皮肤白皙，入水后，在热水的氤氲之下，那墨色发丝服帖地落于那一截白皙如玉的肩头。
上面沾着一点点水珠，就那么顺着肩头而缓缓地往下坠落。李芡实的眼睛就那么盯着那颗水珠，看着那水珠徐徐地滑过那胸前之处，然后再落在那平坦的腹部，最后便完好无损地坠入了水里。
在那撒着嫣红花瓣的水面之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部若隐若现，勾得李芡实心神驰往。她艰难地往喉间使劲地吞了吞口水，傻傻地愣了神，睁着眸子，鼻子间的鼻血渐渐落下。
当然，李芡实只是看着，并不会伸出手。她并不是重欲呢，只是因为与周瑾相隔太久未能相见，她又不知何时又与周瑾分别了，只能好好地珍惜着现下仅有的日子。
偶尔之时，她便当起了周瑾的门卫，给周瑾把好门窗，谨防有下作之人趁夜偷窥。胭脂楼地处花街深处，夜间更有纵情声SE之人流连其中，冷不防便有喝醉或者白日无法逞凶之人趁着夜色，偷入里屋行不轨。在此前，楼里便抓了这样几个宵小之徒。
要不是怕周瑾察觉房内有他人，李芡实会想要借周瑾一本杂书来瞧瞧。月色当空，临窗看书，也不枉一番乐趣呢。
周瑾侧身躺着，依靠在贵妃榻上，一下没一下地，百番聊赖拿着干净的手巾擦着湿发之时，李芡实便蹲着身子，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周瑾那过长而拖至地上的墨发。十指穿过那根根细发，鼻尖嗅到的满满都是周瑾身上的淡香。
单单如此，李芡实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偏生，周瑾还是一个喜欢偷懒的人，擦了会儿头发，便觉得累了，干脆不擦了。将那手巾随意地扔在一旁的沉香木扶手上，身朝内，头朝外，那一头发丝便在榻前，随着晚风时而上飘时而下坠，让风把那湿发吹干，周瑾自己则闭目假寐了。
这可难为了李芡实了，根本是给李芡实找了事做。她必须时刻注意着周瑾是否入睡了。
李芡实在观察了床榻上之人一盏茶后，确定周瑾入睡了后，她这才偷偷地伸出手，摸向那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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