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善
徐江的眼神很坦诚,真的很坦诚,反衬着张扬却像一个猥琐的小人。她这辈子活到现在都没这么狼狈尴尬过。
她抬头看了看他。
“我的意思,并不是……只是……你是技师,我们在凯旋门认识……”
男人凉凉一笑。
提着那个袋子直接挂在了她手上。
靠得近的时候,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味,让人晕眩气短。
“我父亲是盲人,在石场干活崩瞎了眼。后来他跟一个中医学了穴位和推拿,自己开了诊所。我是跟他学的手艺,正经的推拿按摩手艺,我吃干净饭,赚干净钱!”
张扬羞得无地自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着那几叠钱走出他家门口的,稀里糊涂开车回到家,她也是倒头扎进沙发里。
傍晚的时候,耿欢欢回来了。
一看见张扬在沙发上尸挺,赶紧过来拷问。
“你个浪/女,你昨晚跑哪儿去了?”
张扬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
“你不也一样没换衣服,谁知道从哪个野男人怀里刚出来。”
耿欢欢怒。
“胡扯吧你!老娘是昨晚喝大了,人家吴昕给开的房,他还让张明霞照顾我,把我送到酒店房间里。别说,这小子这几年不见好像是比以前会来事,也更招人稀罕了。”
“那你追他吧。”
张扬有气无力地说。
“你得了吧你,傻子看不出来他还对你旧情难忘,要我说——”
耿欢欢还想絮叨,却被张扬丢了一个后脑勺。她转过身去,面朝沙发,闭上眼。
耿欢欢还想说什么,却一眼看见了张扬脖子上的痕迹,瞬间炸裂。
“啊!啊!啊!张扬你,你个死丫头你又去找那个搓脚的了?!”
张扬不爱听,霍地坐起来。
“人家是正经的按摩技师,什么搓脚的,难听死了!”
耿欢欢看她的样子,简直不可置信。
“扬子,你疯了吧你?放着痴心不改的金龟婿不要,偏偏要个穷搓脚的,看你那巴巴的护犊子的样子,中了邪吧?”
中邪?那是肯定的了,而且还中的不轻。
一路上从回来到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体味,他在她耳边粗重呼吸的声音,他凉凉的眼神,他滚烫的指尖,甚至是……
“你脸红什么?”耿欢欢皱眉盯着她。
张扬气得又一头扎进沙发里,随手抄起抱枕盖在脸上。
耿欢欢和张扬认识多少年了,彼此的熟悉程度可以说是她一撅屁股,她就知道她能放几个屁的程度。然而现在,耿欢欢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张扬现在这副样子,她耿欢欢自打和她认识起,从未见过。
这样才叫惊悚!
和吴昕才子佳人也好,也蒋立阳轰轰烈烈也好,她可都没见张扬这般患得患失,烦恼纠结过。
这说明什么?
姐妹恐怕真的动真格的了,遇到真爱了!
可是,以张扬这身价,真爱谁不行,偏偏真爱一个会所男技师,这么狗血的剧情,要不要发生在自己最好的姐妹身上啊!
不行,耿欢欢不放心,一百一万个不放心。
“把你车借我一下,我出去买点吃的。饿死了!”
张扬没吭声。
耿欢欢直接从鞋柜上拿起捷豹的钥匙,出了门。
张扬的车有导航记录,耿欢欢点开一下子就查到了徐江的地方——
城中村,这么魔幻的居住地……
她开着车,一路上脑海中闪过张扬那个金枝玉叶和搓脚男在城中村的廉价出租房里,春宵一度翻云覆雨的情景,郁闷得几口老血差点喷溅到方向盘上。
她越是脑补,心里越气,等到进了城中村发现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路还死窄的,她更是气愤。最后,导航显示,昨晚就是停在这里的时候,她几乎是挟带着一腔怒火摔上车门下的车。
车旁有一个电线杆子,电线杆子对面是一处孤零零的小平房。
耿欢欢四下瞅了一圈,锁定了这个目标建筑物。
很小的院子,院门是一个一米宽的铁栅栏门。
她推了推,开了,没锁。
院子里湿漉漉的,不断有水从院子角落里的那个木头棚子里流出来。木头棚子里,哗啦哗啦的水声阵阵。
洗澡呢?事后澡呗?
耿欢欢挑挑眉,往前走了一步,恍惚间看到一个古铜色的身体。
她吓得一缩,其实也没看清什么,就知道是个大块头,很结实。
可是里面的人却发现了异常。
“谁?”他问,嗓子有些沙哑。
他在想,会不会是那个人去而复返。
他伸出头,看见了耿欢欢。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带着一脸不善。
他皱眉,很快缩进木棚,火速穿好衣服。
因为身子还没擦干,所以T恤和短裤都粘在了身上。他的肌理脉络,清晰可见。
一头短发因为水湿的原因,黑亮黑亮的。
他走过来,那对剑眉依然紧锁着。
“你找谁?”
吓得耿欢欢一缩。
好家伙,太壮了吧?和他一比,高大帅气的吴昕和蒋立阳,都成了白斩鸡。张扬啊张扬,你好的原来是野兽型的,乖乖,这些年你到底憋成什么样了啊?
耿欢欢还在心里吐槽,徐江却已经站到她跟前。她比张扬还矮了几厘米,站在徐江面前底气就没那么足了。
说好的怒发冲冠为姐妹的呢?
她稳了稳心神,刚想开口,徐江的电话却响了。电话在屋子里,徐江没看她,跑进去接电话了。
他的电话款式比较旧,喇叭很大,不按免提,耿欢欢也能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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