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眸子里闪过喜色，任由男人带着他出了门。
“啧啧……”纪言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谁惹得他兽`性大发了？”
半醉半醒的纪大总监摇摇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18
六月中，又是一年毕业季。
蓝海传媒大楼正厅挤满了来应聘的实习生，有男有女，皆是外形长相青春靓丽的主儿，人事部忙了起来，一张张漂亮青涩的脸四处打量交头接耳，有的女生站在宣传墙上各路明星的海报下自拍发微博，一时间好不热闹。
电梯关门前纪言探出头看了几眼，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唉，比起上一届可差远了，没有特别惊艳的。”
封居鸣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似笑非笑，“特别惊艳的自然不会大热天跑来递简历，不然你们的乐趣从哪儿找呢？”
纪言装模作样地整整衣冠，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样。
封居鸣懒得理他，宿醉后的头有些隐隐作痛。
电梯打开，名经纪人桑芹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她特地换了双平底鞋，口红也换成了黯淡的裸色系，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进了办公室就有秘书小姐端了咖啡进来，日式碳烧，可以接受的苦度。
“封总……”桑芹斟酌着开口，“凌晨联系上了齐一航，他人去了杭州。”
封居鸣嘬了口咖啡，没好气，“大明星旅游去了？”
“没有……林导的剧组在杭州呢，这两天《燕山行》会开机，他说提前过去准备了……”
桑芹的声音越说越小，一脸诚惶诚恐。
封居鸣摆摆手，“就这样吧。”
“啊？”桑芹一愣，“怎样？”
纪言也有些惊讶，心说自己老大莫非是转性了，说好的强势无情又毒舌呢？
“怎么？你们很失望？”封居鸣双**叠，“他签的又不是卖身契，年轻小伙子火气旺，谈恋爱有助于身心健康，再说了，强行棒打鸳鸯是要遭天谴的，最近流年不利，我准备行善积德。”
“……”
还可以再扯点么？
纪总监一向不怕死，擅于在老虎身上拔毛，“怎么？昨晚小桃给你换魂了？”
封居鸣不理他，问:“刚才看到老赵和沈二的车都不在，做什么去了？”
“哦……今天是左沐的追思会，他们去现场了。”
“在哪儿？”
“阳华殡仪馆……哎，你干嘛？”
封居鸣起身，“我去看看。”
“不合适吧，”纪言皱眉，“不少粉丝也在呢，都是些小孩儿，你身份特殊，去了当心出乱子。”
封居鸣头也不回，“也是，你说得有道理，我出去透透气，没有特别的事不要找我。”
合着只是随口一说，单纯想要出去偷懒而已。
纪言拍拍还在发愣的桑芹，指了指大boss的背影，一脸的意味深长，“君心难测啊……”
午后的第一节课，课堂上倒了一大片，午睡时间想着玩，正式上课就犯困，难怪都说文科是催眠大法。
窗外是火红烈日，细小的粉尘在空气中翻滚，秦颂用板擦敲敲讲台，觉得嗓子快冒烟了，
“精神一点，再过一个礼拜就到复习阶段，那时候你们就能自由点儿了。”
讲台下一阵窸窸窣窣，起来的人用手撑着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模样。
秦颂转身在黑板写下一排字，“接下来看这首诗，是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李白你们应该都不陌生……”
后排几个女生用纸条写着什么，窗外一个人影闪过，秦颂转头去看，是一个穿着球服的男生，他右手抱着篮球，满头的热汗，应该是隔壁高二的学生。
那男生手里捏着瓶矿泉水，冲教室里打了个手势，将水放在窗台上，转身跑远了。
教室里一阵小骚动，几个女生脸上出现既兴奋又古怪的神色，秦颂皱眉，只见后排一个瘦小的男生站了起来，他红着脸，支支吾吾，
“老师……我想去厕所……”
秦颂挥手放行，那男生出门，右手飞快地勾起那瓶水，迈着步子朝远处疾行而去。
教室里又是一阵吁声，方才还精神萎靡的同学们仿佛活了过来，互相挤眉弄眼，青涩的脸上神色各异。
秦颂沉着脸拍了拍讲台，“注意课堂纪律！”
前排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要说什么，身边的简瑶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女生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吐吐舌头，低下头去看桌上的课本。
秦颂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放下手里的教科书，想了一下才记起那个男生的名字，叫燕南，是个少见的姓。
他茫茫然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接着讲课，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一些不大好的回忆倒腾着翻了出来，像被扒了壳的蜗牛，在毒辣的日光下无所遁形。
忙里偷闲的封居鸣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闻着满室的茶香，痛心疾首地摇头，
“守之，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吧，怎么这么早就过上老年人的生活了？”
何守之不理他的挖苦，自顾自倒了杯茶，“这是一个教育局的朋友前段时间去杭州出差带回来的，上好的碧螺春，你这个大老粗是品不出好歹的。”
“你这校长当得真没意思，你应该多和我一起转转，酒可比茶更适合男人。”
“是啊……那封总大忙人，怎么有空专程过来挤兑我？”
封居鸣耸耸肩，“我们老同学好久没聚一聚了，过来看看你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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