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危险,你们不害怕吗?”乔唯音问出了我心里的问题。
“不怕,大不了和他们拼命!”自信心膨胀的田骞立刻回答。
“容丞,你呢?”乔唯音朝我使个眼色,回头又问。
半晌,他毫无顿挫地说:“不怕,大不了他和他们拼命。”
“你有没有兄弟义气!”
“哈哈哈哈……”
田骞气得上蹿下跳,乔唯乐得前仰后合。我也被容丞的冷笑话逗笑了。
还好,还好,他没事。
02
回到家,容丞直接上楼回房。眼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乔唯音推我一把:“去啊,还不快去道歉。”
我不知怎的胆怯了,走到客厅往沙发里一坐,嘴硬道:“不去。你没听田骞说,他们就是在打架。”
“那你也不应该当众打他耳光啊!”乔唯音过来拉我拉不动,愤懑地甩开手,“算啦,算啦,我不管你了。”
耳边再无人催促,我却坐立不安,暗骂自己没出息,起身走进厨房。拿着用毛巾自制的冰袋和医药箱站在容丞的房门前,我又是一阵犹豫。这个点他应该睡下了吧,吵醒他不合适。心里想着,手已经不自觉地轻轻敲响房门。随即门开了,容丞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显然没有睡觉,还穿着回来时那身脏兮兮的衣裤。
我没开口征求同意,直接牵起容丞的手走进房间。按他坐到床边,自己又搬了把椅子坐到对面,举起冰袋捂在他的脸颊上。他也乖,不吵不闹,任凭我支配。
“疼不疼?”
“疼。”
“打人的时候反应那么快。被打的时候,不会反应快点,赶紧躲开啊!”
“不想躲。”
我无语,将冰袋换到他的另一边脸颊。他拉着我的手,又换回来,淡淡地说:“两巴掌都是打的这边。”
明知不好笑,我还是笑了:“让你不要打架,为什么不听话,答应和田骞单挑?”
“不为什么。”他倔强地移开视线,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口气说道,“反正你也说我喜欢打架。”
“好啦,好啦,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掰正他的脸,“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也惨兮兮地挂了彩。你呀,和自己这张脸有仇过不去吗?”
容丞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就着我的手拿掉冰袋,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脸。
“叶满天,你打过架吗?”
“让我想想。”我开启大脑记忆库,边检索,边说,“小时候,我倒是比一般女孩调皮,不过好像真没打过架。后来学习空手道,教练更不允许我们随便和人动手。啊,我想起来了,大一那年,我和一个猥琐男打过一架?”
他眸色一沉:“为什么?”
“为了乔唯音呗。”
查看容丞的伤情,红肿消退,不用再继续敷冰袋,我催他进卫生间洗澡换衣服,以便擦药。卫生间门一关,我踱步到书桌前。桌面整洁,除了摆着几本大部头的留学英语考试用书,没有多余的物品。我拿起最上面的书随手翻动着,一张薄薄的纸片从书页中落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是那张容丞一家四口合影的老照片。
固执吵着非得撕掉,嘴里逞强没有妈妈,到头来仍抵不过内心最深切的怀念之情。人世变幻无常,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对着一张仅存的合照,睹物思人。我脑海里不禁浮现一幅画面——挑灯夜读的容丞,从书本里抬起困倦的眼,下意识地翻出这张照片,拿在手里一看便入了神。如果我能为这画面添点什么,我希望可以为容丞腮边增一抹微笑,愿他回忆匣里装的都是美好,痛苦与哀伤通通被忘掉。
忽地,照片被抽走,容丞若无其事地将它塞回书里,又把书放进抽屉。
我抬眼看他,奇道:“叫你洗澡,你怎么洗把脸就出来了?”
他拉我坐回床边,自己坐到椅子里,怕我跑了似的,展开两条大长腿拦在我两侧,拉着我的手也没松开。洗过脸,他整个人显得清爽很多,精神奕奕,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为了乔唯音和猥琐男打架?”
哦,原来他惦记这事儿不肯洗澡。我是来办正事的,没有立刻满足他的好奇心。在容丞灼灼的目光注视下,拿出手边医药箱里的酒精棉、创可贴,将他的额头、眉骨、鼻梁、脖子上破皮的伤口一一处理妥当之后,才慢悠悠开了口。
“大一那年乔唯音过生日,我们去KTV庆祝。她喝醉了,我陪她去上厕所。乔唯音先出来在厕所门口等我,碰上个也喝得五迷三道的醉鬼。看她长得漂亮,那人手脚就不干净了。乔唯音喝得晕晕乎乎,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还好我及时出来,照着猥琐男的屁股就是一脚。那晚上,我也没少喝,下手特重。两边朋友一到,差点演变成一场集体斗殴。
“我为了事,当场砸了一大沓钱给他们,让他们滚蛋。按现在流行的说法,我完完全全就是女版‘霸道总裁’。当时乔唯音半醒不醒一激动,把我堵着大亲特亲一通,从此落下一喝醉就乱亲人的怪癖。那一幕正好被同学拍了照,流传到校园论坛里,我多了个‘男神’的称号,还和乔唯音被评为当年师大‘最高颜值情侣’。
“哈哈,情侣。我真有想过,如果我是个男人,一定非乔唯音不娶。哪能有陆钦霖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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