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回公主!”
苏涣淇微愣下,缓缓起身,坐到我身边,扶我的双肩转与他面对面,笑得似雪纯洁,温柔道:
“把眼睛闭起来。”
摇曳的鹅黄色灯光投射到他英俊的脸上,如梦似幻,我慢慢闭上双眼。南瓜马车,水晶鞋,华丽的舞池,满天的玫瑰花瓣……
突然,我唇上一热,惊恐地睁开眼,我和苏涣淇脸贴脸,他,他吻我!
酒醒一半,我使劲儿推开他,攥紧拳头,气得人发抖,半天说不出话。他竟然舔舔嘴唇,笑得牲畜无害,邀功似高唱,
“当当当当,睡美人!怎么样,我厉害吧!”
我彻底崩溃了,再克制不住情绪,暴跳而起,揪起他的衣领,高声怒喝,“你再说,我就把你衣服扒光,让你在街上(裸)奔,当回国王!”
屏气运功狠狠一拳直捅他肚子,我头也不回地冲进夜色里……
一路用尽全力奔跑,我反复拼命擦着嘴,直到跑到学校中心花园的长椅坐下,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嘴皮已经磨得有些疼,仍停不下来。
我不断告诉自己,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死人,强行把双手摁在屁股底下,才稍稍冷静下来。
他把接吻当什么?儿戏吗?礼物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会有这么随便的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初吻全让那酒疯子白瞎了!
陶心馨,你也是,喝酒干嘛?说你过生日干嘛?许什么愿不好,许愿当公主!公主会遇到流氓吗?以后再也不过生日了,提都不提!
我越琢磨越埋怨自己,拳头一个劲往自己脑门上敲,没把自己敲醒到把酒精敲醒了,头又开始亢奋地犯晕。我抬起双脚抵在椅子边沿,手环住双腿,整个头埋进膝盖里。
似睡非睡,似醉又非醉。寒风吹在我发烫发热的身上好舒服,舒服地手机响了很久才想起来接,电话那头唐逸飞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陶心馨,你在哪儿?”
“嗯。”我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四处看看,不自觉地笑起来,“呵呵,中心花园。”
“等着我。”
我还没说话他又挂了,指着手机屏幕里唐逸飞三个字,我嘟起嘴念叨个不停,没礼貌,没礼貌……
我想我是真醉了,没礼貌念到最后变成了想睡觉。头靠在膝盖上,我昏昏欲睡。
“陶心馨。”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我懵懂地抬起头,好几秒钟才找准焦距。唐逸飞站在我面前几步之遥,身穿藏青色呢子大衣,挎着个大书包,那么专注地看着我。
他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好看。像个风度翩翩的王子,会绅士地邀请到场的每一位女宾跳一曲优雅的华尔兹;像神秘迷人的男爵,带着面具悄然拜访心爱女人的房间;也像个英勇无畏的骑士,执剑战沙场挽起公主的手逃离险境。
现在站在陶心馨面前的人,是唐逸飞。他今天没有带眼镜,额前碎发有些长,稍稍挡住眼睛。没有了镜片遮挡的双眸,灿若星子。他的唇很薄,唇形却很好,被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红润。
酒壮怂人胆,我仰头盯着他的唇,咬着手指,痴痴地问:“唐逸飞,你接过吻吗?”
他毫无防备地怔住了,呆呆看我,傻里傻气好可爱,好久好久才缓缓摇头。
我心情莫名愉快起来,兴奋地跳下凳子,蹦到他面前,张开双臂给他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踮起脚尖,撅着嘴贴近他,闭上眼结结实实盖下专属陶心馨的唇形印章。
本来只打算偷亲一下,可他的唇好软好软哦,我有点舍不得。忽然感觉腰上一紧,我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来不及意外,他的舌头不知怎么就伸进我嘴里,细致地滑过我的牙齿,纠缠于我的舌,用力吮吸。
像是在争夺活命的氧气,我忘了如何呼吸,空气一丝一丝被他夺走,喘不上来气,眩晕不止。而他的吻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诱惑我不停索取。
这样的拥吻持续了大约一个世纪,他慢慢离开我的唇,呼吸有些急促。黑眸里发出奇异幽光,氤氲着雾气,脸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耳边。
我被他急匆匆地拉坐到长椅上,隔着一个人的位置他在另一边坐下,转过身。他的背起伏了好几下,像在做深呼吸,然后又双手覆在脸上来回擦了几下,才回转过来,问道:
“你喝酒了?”
我靠拢他,不自主地摇晃身体,用手指比了比,笑开花,“一点点。”
他想往后退,我霸道地勾住他的脖子,靠上他肩头,打着哭腔乱嚷嚷,“初吻没有了,初恋不完整了!”
他轻叹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悠悠说:“生日快乐。”
我想都没想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像个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撕起包装纸。
呀,音乐盒!圆形的水晶球里一座银灰色的欧式古堡,古堡前面站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公主,笑容灿烂。倒过来上紧发条,合着美妙的音乐公主张开双臂在漫天雪花中偏偏起舞。
我一次次让公主跳舞,傻笑个不停,看也看不厌。“谢谢你,我太喜欢了!”手捧水晶球,我由衷地对他说。
他习惯性地轻抚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温暖笑着说:“不客气。”
我突然觉得,把初恋交给唐逸飞,好像挺不错,这个生日也许真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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