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退烧药,针灸这三样居然没有一样奏效,虽然一切都在按照她计划的进行,却还是止不住心底那道细微的无法隐藏的心慌。
没错,与其说是预料倒不如说是容白计划表上的一场戏,传说人死后会看到走马灯,这走马灯不仅会浮现人生前一幕,甚至还可以倒映出前世之事。
毕竟她就是这么恢复记忆的,一次次在人间和死亡的边缘跳跃徘徊,她需要这样来确定某些事,但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种痛苦绝望。
容白握紧拳头,眼中是一片决绝。
她要没有时间了。
最后事实也正如容白所预料,唐也的确陷入了一场环境,蓝色的火焰漂浮在巨大的夜幕中,银色的长河在此画卷中静静流淌。
但这次唐也看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比如银河的一部分似乎被污染了,附着着一些漆黑的肮脏东西,这些东西给唐也的感觉十分不好,他只看了一眼就撇过头然后抬头向周围搜寻起来。
他在找什么?
找黑色长发的女人。
他为什么要找她?
因为她是最重要的。
她……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找到她!找到她!找到她!找到她!找到她!
她到底是谁?!
一声比一声强烈,唐也烦躁的皱起眉头,每一次的梦境都是如此,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但这声音如蛆附骨,包括幻想里的一切,即使知道是梦境却无法抗拒只能沉沦。
但这次不知是否因为唐也的渴求太过强烈,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依旧是那个女人,依旧是那件庄严又神秘的黑色长袍,但她们现在身处在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眼前的景象不再是银色长河,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拔地而起的玄铁巨门,坚硬又冰冷。
冥界大门。
唐也心底忽然冒出了这几个字,这是连接人间界和冥界的通道,但他们不应该踏足这里。
“没有其他办法?”低沉厚重的嗓音打破沉默,“您非去不可吗?”
女人昂起头看着眼前的宏观景象,“嗯,往者不可谏,一切既已成定局那就去直面它。”
“那……带上我。”
“不可,麒麟,这是吾种下之因自能由吾承担之果。”
“呼噜呼噜。”巨兽似是不开心顶着大脑袋蹭着女人的衣摆。
女人的声音柔和了不少,“别撒娇,况且我已带上了临渊,相信它会代替你陪着我的。”
“再见。”
于是麒麟只能目送女人单薄的背影,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入玄铁巨门,无法言说的恐慌在胸腔中蔓延,最后只能化成声声悲鸣,“吼——”
在她消失的那一瞬间,唐也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山崩地裂,但他没有感受错,这个世界的确在剧烈的震动仿佛下一秒即将迎来世界末日。
画面中,麒麟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巨门,最后奔跑着朝银色长河而去。
梦境外,容白宛如一尊机周而复始的重复手里的动作,床边,还有从隔壁房间偷渡过来的方余正拿着棉签小心翼翼的给小公主擦拭嘴唇。
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又僵持。
直到太阳落下去,唐也的烧还是没有退下去,方余:“40.3℃,这烧怎么不降反升呐,完蛋了,这再烧下去,我唐哥不会烧成个傻子吧。”
萧红扯扯方余,示意他别再添乱。
方余瞅了眼容白的身影,乖乖闭上嘴。
萧红的眸底也含着几分担忧,这烧成个傻子也总比烧没命的好。
“你们先出去。”容白终于开口。
萧红的视线牢牢锁住面前人,沉声道:“容白你想干什么?”
容白仿佛没听懂萧红话语里的凝重和警告,勾起唇角,语气轻松的还开了个玩笑,“放心,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想给小公主再做个物理降温,全.身的。”
方余:“哦哦哦,那我们先出去吧。”
萧红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一旦容白真下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时,容白心念一动,漆黑的临渊就出现在她右手掌心,不同往常,一被召唤出来的临渊就开始刀身轻颤,而这股躁动的源头来源于床上还双眸紧闭的人。
容白歪了歪头,深邃的目光如有实质寸寸抚过刚硬的刀身,从她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临渊就伴随着她,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奇怪过,既然是一把刀那就应该有刀鞘的存在,为何她的临渊却没有。
指腹捻过清脆的响声下,房间里的结界迅速的升了起来。
“不对!”萧红立马察觉到房间里传来的波动,这股力量……拍了拍门,压低嗓音也压下心底的急躁,“这是结界,容白,你开门!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白听到门外人的质问,喉结轻颤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她不想干什么,她只想论证一下她的猜测。
少女站起身望了眼床上的小公主,随后抬手将临渊平放至胸前,指尖划过,最后直直的压了上去,临渊发出轻颤的嗡鸣似乎在反抗却被容白直接压下,鲜红的血.液渗出染红了大半个手掌,最后又顺着刀身一滴滴的滑落在身下人赤.裸的胸膛上。
白皙的皮肤与鲜红的血液相互纠缠,诡异又唯美,血液愈来愈多,不消片刻就铺满了唐也的半个胸膛,连带着腰肢上的纱布都不知道是被谁的鲜.血给沾染。
右手双指并拢,受到牵引的血.液开始缓慢的流动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繁复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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