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一定有一万吨重!
是谁在她的脑袋里灌了水泥块?又重又晕又沉……她几乎动弹不得。
若勤呻吟了起来,双手紧紧压住震跳欲裂的太阳穴。
就算打死她,她也要戒酒了!
她舔舔干得快着火的嘴唇,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噢……真要命……」
就在这时,一杯飘着诱人香气的咖啡递了过来,她饥渴地凑近去大大喝了一口,味 蕾还来不及品尝咖啡味,她就被又浓又苦的滋味给呛醒了过来。
「咳咳咳……」她掐住脖子,想把黑咖啡给吐出来,「我的天啊……」
「你还好吗?」一个温和却严肃的男人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不好。」她本能摇头,却又震痛了脑袋,「非常……不好。」
她好想哭。她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心爱的男人竟然是上司,而她又再在上司面前出 了一次大糗……她的妈却要她回去相亲,嫁给一个养粉鸟玩鸟笼子的田侨仔,她的生活 糟糕透顶,现在她的头又该死的痛到不行……若勤哭了出来,整张脸埋进柔软的羽毛被 里痛哭流涕。
仲远本来想要递杯咖啡给她,喝完之后让她穿好衣服回家去准备上班,可是他怎么 也没想到她竟然哀哀痛哭了起来,纤细的肩头颤动得教人心疼。
他心底涌现了连自己也惊异的温柔,本能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低地道:「别哭了 。天大的事都有解决的一天,你……别伤心了。」
「我没有法子不难过……」她还是没有办法抑止哭泣,但是她哭了好牛天后,突然 惊觉自己屋里怎么会有别人?
而且还是个男的?!
她泪痕斑斑地抬起头,看见了雪白衬衫笔挺,连领带都系整齐的他--喝?!
她吓呆了,直直地瞪着他。
他又好气又好笑,轻咳了一下沉声道:「相信我,我也觉得这种情况很诡异,但是 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总……总经理?」她脑筋霎时一片空白。
他是总经理穆仲远,也是尼克……她是员工纪若勤,也是拇指姑娘……她的头好痛 。
为什么天下间的糗事统统给她撞见了?
仲远试着温和一点,免得把她的三魂七魄全吓出窍了,「呃,你昨晚喝醉了。」
她这才惊觉自己身在何处,仓皇地打量四周,「我在哪里?」
「你昨晚喝醉了,在便利商店里发酒疯,后来昏倒在我身上。」他简短地解释这一 切,「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只好先把你放在我屋里,等你醒过来。」
「我的衣服……」她又低呼了一声。
他的脸竟然红了,「咳,我没有对你做任何逾矩的举动,只是你的外衣湿了,我帮 你脱掉……免得……你生病。」
他该向她认罪,说他昨晚也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占了她的便宜吗?
若勤的脸蛋也火辣起来,她胸口怦咚怦咚地狂跳着,口干舌燥地道:「我知道…… 你不会对我怎样,我只是……只是一时吓到了,还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点点头,自她床沿起身。
「你……稍微梳洗一下,浴室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你的外衣我挂在那里。」他修 长的双腿迈向书桌,背过身收拾起笔记型计算机。
她又是怦然又是窝心,柔柔地凝望着他伟岸的背影;剎那间,她好想告诉他,她就 是那个夜夜与他谈心的拇指姑娘。
可是她不敢……怕毁了一切。
目前,她什么都不能让他知道,等到……时机成熟再说吧!
「总经理……」她温柔忐忑地唤。
他回过头来,深邃微褐的眼眸望向她,「什么?」
她几乎被这样一双眼神催眠了,「我……我要跟您道歉。」
他一怔,微微牵动唇边,「不要紧。」
「不只是昨天晚上麻烦您的事,还有那一天--您知道我指的是哪一天。」她困难 地道:「我那天不是有意冲撞你的,只是……我可能昏了头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
无论如何,身为员工竟然在老板面前大言不惭,她活该有此报的。
他盯着她,半晌后笑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过去的事情就罢了,重要的是未 来你在工作岗位上的付出和努力。我希望你把忏悔的时间用来勤奋工作、肯定自己,这 样就够了。」
他真是个出色的老板!
她感动地仰望着他,「谢谢你……」
「你家住附近?」
「是。」她感激得几乎泪眼汪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梳洗过后,早点回去换个衣服,吃个早点。」他微微一笑,「下次有什么事烦心 ,不要再用借酒消愁这一招了。」
「是!」她心悦诚服地道。
直到进了浴室,她兴奋得还在发抖,连挤牙膏都几乎使不出力;可是当她看到大椭 圆形的镜台旁晾着的蓝色厚毛巾,她冲动地取了下来,轻轻地,将依旧微湿的毛巾贴近 了鼻端……上头残留着他的味道,好好闻……她脸红心跳地连忙把毛巾挂好,像做了什 么坏事似的,频频看向浴室门。
「这是他住的地方。」她简直像在做梦一样,「我居然就在他住的地方睡了一晚, 睡他的床,用他的浴室……不知道他昨晚睡在哪里?是在床的另一端吗?」
噢,光想她就血脉偾张,几乎喷出鼻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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