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农夫的吼声让大地震颤。
“我是谁？”
他扭曲的面容显得狰狞而可怕。
“我是谁？”
愤怒到极点的吼声，让秋以寒的心有一刻停止了跳动。
“哈哈哈……”
狂笑震天，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苏醒过来。
“空元……哈哈哈……”
充满田园风光的空间完全崩塌，农夫站在烂泥地上，双拳紧握，全身绷直，双目喷射出一团团怒火。
“空元……”
不知道是不是农夫的吼声召来了空元，当空元出现的时候，暴怒的农夫的吼声戛然而止，而空元的神色也颇为耐人寻味。他看着农夫时候眼神十分复杂，眼底有什么一点点的冒出来。他的嘴角开始抽动，仿佛心底的战栗。
“空元……”空元下意识的自语，说出这两个字，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字应该属于自己，“你居然恢复了本来的容貌，呵呵，是想起什么了么？”
农夫双目如血，看到空元的时候那双红色的眼睛越发红亮，“虚烟，你……好卑鄙。”
空元嘴角勾起，笑的森冷：“卑鄙，你被关在这里脑子已经坏掉了么。在这个世界上，不卑鄙的早就死绝了。你就不卑鄙，你就不无耻。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露脸的都是你，坏事都是我去做。站在巅峰的是你，永远站在暗影中，不能见人的是我。凭什么？就因为我比你晚出来一步么？我亲爱的哥哥。”
农夫，真正的空元突然凄然的笑起来：“是啊，谁对谁错？谁对谁错？这么多年，当大帝很好吧，荣光万丈，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气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这激起了虚烟的自豪感：“那是自然，看着众神拜倒在我的脚下，看着众生听到我的名字而颤抖，那感觉再好不过。”
空元赞同的点头，缓缓的说出下面的话：“然而让他们崇拜与敬畏的是空元，与你有什么干系？”
虚烟像遭雷击般呆在当场，什么名什么荣光，什么尊崇都是顶着“空元”这个名字，而叫空元的人却不是他。那么他这么多年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啪啪的掌声响起，“精彩，太精彩了。今天我才是大开眼界，原来空元并非空元，而是虚烟，是双生子。怪不得会有双生子出世，天下易主这种传言，全是你们的原因。哎呀，真是太可惜了，这里没有观众，好东西不能和更多人分享。我这个心啊，好过意不去的。”
“啪啪啪……”
掌声四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挤满了形形色色的怪物，一个个睁着大小形状不一的眼睛瞪着空元和虚烟。所有怪物的脸上都是崇拜之色，有的甚至流出了哈喇子。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好故事，很吸引人。”
“好喜欢这样的故事，嘿嘿嘿……”
“兄弟反目，打，打，打起来多好。”
“好期待他们打起来，你们说谁会赢？”
“我赌老大。”
“我觉得是老二。”
“来来来，下注，下注，难得有一次大赌，别小气啊，下大的。”
“我赌上一双手。”
“我用耳朵。”
“我的角押上。”
……
看来不管什么地方，什么人，看热闹，八卦，以及幸灾乐祸的人都不在少数。
秋以寒眼珠转了一圈，突然一声大喝：
“都听我说，他们两是不会打起来的。兄弟么，再怎么也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没面子，万一有人输了呢。尤其是假冒哥哥的某人，输不起啊。”
早已威风惯了的虚烟岂能听到这样的话，“都给我滚！”
双手打开，万道金光爆射而出，众怪惨叫着化作飞烟。
“现在就剩下你了，臭丫头，所有的事都因你而起，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秋以寒掏了掏耳朵：“拜托，都听出茧子了，你倒是来点实际的呀，别光是耍嘴皮子。”
虚烟举起手掌，掌心释放出一柄金剑。
秋以寒立即闪到空元身后：“喂，现在只有我能证明你的真实身份，你必须保护我。否则你就会永远沉默在这一片黑暗中。你才是真正的大帝，怎么能让自己苟延残喘于烂泥之中。鼓起勇气，看看那个人，他不是你弟弟，他已经被魔性完全掌控。他是坏人，不念亲情的坏人。你跟一个坏人念亲情，是傻。”
空元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双拳也不再握的那么紧，突然反手，一把抓住秋以寒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身前。
“你要杀她，人就在这里，来杀她吧。这个女人是祸害。”
我去，真是亲兄弟，都这样了还替对方着想。秋以寒后悔防备不足，被空元掌控，心呼啦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竟然……”
空元冷笑：“闭嘴，该死的人，就应该学会乖乖的上路。”
你大爷的，乖乖上路，当她是吃素的。
“若是老娘不肯呢。”怒气陡然从身体里爆发出来，紫色烈焰呼的燃起，将秋以寒包裹起来。
空元一惊，慌忙用力一推，将秋以寒推向虚烟。虚烟想都不想立即扑上来，准备手撕秋以寒。在他心中，不把秋以寒撕成碎片他就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就在虚烟快要抓住秋以寒的时候，一道虚影陡然出现在他的后面，紧接着有一只手从虚烟的后背插入，又从前胸冒了出来。
虚烟的眼珠子瞪突来出来，脸上露出惊骇莫名之状，他的嘴张了张，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来：“你……你……你真……卑鄙。”
空元猛的将手抽回，手中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便立即消散于黑泥之中。
虚烟捂住胸口，面容扭曲：“你……你……”
此刻的空元犹如地狱魔王，面色阴森可怕：“你本是无心之人，这是你欠我的。之前我将心分了一半给你，现在该你还给我了。”
虚烟费力的喘息着，双瞳一点点散大，神光一丝丝的散尽。秋以寒看着他，这就要死了么，这样就要死了么。
就在秋以寒以为虚烟会消散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的恢复正常大小，嘴巴张开，释放出破锣一般的怪笑声。
“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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