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俞伯趴在方桌上百无聊赖的啃着他的铁饭盒,一边玩着他的手指头,姜牙忧愁地叹了口气:
“就他们两个?”
李大科点了点头:“天快黑了,没敢往深处找,就找到他们两个。”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姜牙揉揉额头,这都是最难搞的几个人啊,转瞬他又想,能找回来几个是几个,也别挑了。
蒋商蒲亲昵地搂着怀里的一个枕头,看见姜牙看他立刻献宝一样将捂的紧紧的东西露给姜牙看:
“牙牙,看,我的新爱妃刺球儿!”
姜牙牙疼:“赶紧放下,你看你手都扎出血了!”
姜牙说着上前去拿他抱在手里的仙人球却被蒋商蒲躲开,蒋商蒲觉得姜牙肤浅:
“牙牙,这是我和爱妃的情|趣,你不懂!”
得,感情他还是个受虐狂。
姜牙头疼地摆摆手,不打算管了,只要他不像之前那样追着只鸡在泥巴里打滚就成。
至于另外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单薄衣裳,瘦削的身形配上苍白的脸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的就是顾明兰了。
姜牙与他阴郁的眼睛对视一眼,手指细微地抖了抖,他还是忘不了第一次见到顾明兰时的情景。
“咳,外面的天已经暗了,”姜牙拿起他的茶缸子喝了一口茶水,顾明兰盯着上面的喜羊羊图案怔怔地出神,姜牙继续道,“那边不能住了,今天大家就挤在这边住一晚上,等明天再说吧。”
办公楼上面有两间专门休息的地方,够宽敞,应该能挤的下这些人。
李大科应景地打了个呵欠,紧接着哈欠声此起彼伏起来。他将夹在臂弯里的旺财往上托了托,困乏地揉着眼睛:
“牙牙,旺财放哪里?”
姜牙:“随你。”
于是可怜的旺财被李大科丢到姜牙的房间里。休息室有两间,因为除了姜牙,其他人都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所以他主动挑了较小的那一间。
李俞伯一向喜欢身兼大厨身份的李大科,自然是跟着他了;蒋商蒲怕姜牙夺他'爱妃',也跟着看起来勉强算个好人的李大科去了,这样就只剩下了顾明兰一个与姜牙面面相觑。
顾明兰黝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姜牙:“......”
姜牙觉得自己被看透了,不自在地推开门,做出一个进来的手势:“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顾明兰垂下眼睑,径直擦身走了进去,然后合衣直挺挺倒在床上。姜牙干咳一声,转身合上了门。
姜牙有点紧张,一晚上翻来覆去,皮制沙发压地吱呀吱呀地响,一直到后半夜才睡意朦胧地合上眼睛,不过梦里也不清闲,零零碎碎地做了好些梦。
窗外呼呼地起了风,腥咸的海风倒灌进来,又灌进鼻腔,让人总有些闷闷的不适。
黑暗中对面的床上立起来一个高大的影子,他停了片刻,然后朝着靠近窗户的沙发走了过来。
那天的月亮很亮,从未有过的亮,丝绒窗帘上支愣的一根线头在顾明兰阴郁的侧脸投下一丝清晰的影,而他低头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姜牙清秀的脸,继而伸出修长的手指,隔空沿着他脸部清俊的线条描摹。
额头,鼻子,嘴巴,然后,是喉结......
手掌紧握成拳,顾明兰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默默垂下手腕。
窗外的阴云在汇聚,海浪拍击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响,风声,海浪声,紧接着是由远及近的雷声。
轰隆——
电光劈开厚厚的云层,露出一点光明的影子,转瞬又消失在天际。
姜牙睡地不安稳,他又梦见第一次遇见顾明兰时候的样子:浑身是血,一双野兽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能挣脱束缚,扑到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呼呼呼!
姜牙从睡梦中惊坐而起,一摸额头发现一脑门子汗,外面天还没亮,他侧头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顾明兰还在那个地方,他长呼出一口气,赤着脚走到窗边。
姜牙心绪烦乱地回顾着这两天的林林总总:忽然成为了医院boss,紧接着末世了,老板跑路了,病人也跑路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了。
果然人不能太得意啊!
姜牙忧愁地看着大海,忽然又想念诗,结果刚张开嘴,呼呼的海风糊了他一脸,他卡着脖子咔咔咳了好几声,旺财被他吵醒了,呜呜叫了两声。
姜牙撸了撸旺财的卷毛,窝回暖和的沙发上披着毛绒毯子看着墨色的天际怔怔地出神。
姜牙无比庆幸那一天晚上他睡得并不熟,所以在台风来的第一时间就及时发现了它。
海滩上的浪花扬起了足有一人高的时候姜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候手臂粗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卷到半空的时候,姜牙快步走到床边拉起顾明兰,然后牵着他急匆匆冲到隔壁房间。
房间里的人睡得低沉,姜牙急地狠狠踹了几脚,也还是不顶事。身后一直沉默的男人拨开姜牙,抬脚二话不说对着厚实的门就是狠狠一踹。
哐当一声巨响,那门跟薄纸片似的打开了,里面的人终于被惊醒,姜牙从震惊中回神,急吼吼道:
“出去,赶紧到地下室!台风来了!”
李大科本来迷迷瞪瞪的,闻言也慌了,扯了床头的衣服拉着还迷糊着的两个人就跑。
“碗,我的碗!”李俞伯抱住门框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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