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复杂吗?
——复杂。因为有善恶,对错,指摘,批评。
——就没有什么事是简单的吗?
——有。
——什么呢?
四张摸摸女儿的头:“妈妈对爸爸的喜欢啊。”
不因任何事情而发生改变,终生恒远,只增不减。
此时的鹌鹑不知道店里发生了什么,她站在刘家门口,正一步一回头地瞧着那扇漆黑大门。
她是犹豫了好几天才决定来这的。不问个清楚她心不安。
可真站在门口,她又迟疑了:来了找谁呢?问婆婆吗?如果那件事是真的,那婆婆当年肯定已经伤心过一次了,她不能再往婆婆伤口上撒盐了。不问婆婆?又能问谁呢?
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刘宅的乌漆大门竟就那么开了,刘叔叔的那辆雷克萨斯缓缓从门里驶了出来,鹌鹑眼睛一亮,刘叔叔很疼四张,对婆婆也好,问他不会担心让婆婆伤心,也不会担心刘叔叔不说实话,正合适。
“刘叔叔。”不等细想,鹌鹑已经冲出去,拦在了车前。
刘远东滑下车窗,探出头,见是她,一笑:“鹌鹑啊,怎么不进去,你妈在家呢。”
“我找您。”鹌鹑喘着气,绕过车头,停在车门外,看着里面面露难色的刘远东:“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的,我就问一句话。”
“本来也不急,我要去趟外地,赶飞机。”刘远东笑着放下手:“什么事啊?看样子不是小事,不然不会让我们鹌鹑这么严肃。说吧。”
“叔叔,婆婆和你结婚后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宝宝,那个孩子没出生是因为四张吗?”
“你怎么知道的?”话出口,刘远东自觉失言,眉头皱了皱,他又看了眼表:“鹌鹑,这件事一时半刻说不清,虽然和四张有关,但不能怪他,我今天来不及和你细说,等我出差回来和你细聊好不好?”
“那……好吧。”鹌鹑点点头,往旁一侧,让出路来。
雷克萨斯鸣笛一声,车子慢慢启动起来。
“对了。”想起什么,刘远东又探出头,“这事别去问你妈,等我回来和你说。”
鹌鹑点点头,看着车子一点点离开,最终消失在路角那几棵三球悬铃后面。
听刘叔的意思,四张真和那件事有关,可为什么叔叔又说“不能怪他”呢?是另有隐情吗?每每想起四张那近乎痛苦的眼神,鹌鹑就想知道这件事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信四张会是熊孩子,无缘无故地伤害了家人。
“我爸回来和你说什么?”
突然,身后一个人说。
鹌鹑吓得捂住胸口回头,一见是刘落程,立马绷紧了脸,退后着说:“没什么。”
“至于吗?”刘落程对鹌鹑和他保持距离的这种行为很不满,撇撇嘴后,又笑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和我爸说什么。你是不是想问当年我那个没能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是怎么没出生的?”
“你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全程当事人。”
“那……”鹌鹑咬了咬唇,问还是不问呢?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刚好我要去参加个活动,参加完告诉你。磨蹭什么呢?不是你想知道你家四张当年经历了什么吗?想知道就上车。”
身后,司机已经开着刘落程的车出来了,刘落程动作麻利的已经坐了进去。他半只胳膊伸在车外,在给鹌鹑留门。
“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走了。”
鹌鹑咬咬牙,跟着上了车。
车门关上后,发动机很快就启动了,风景隔着褐色玻璃黑白电影般在窗外慢放,鹌鹑团了团手:“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没心思说,等我参加完活动的。”
明知他是故意卖关子,鹌鹑却半点办法没有,只能攥了攥拳头,赌气,为什么要上他的车呢?
扫了她一眼,刘落程心情很是愉悦:“你不好奇我参加的是什么活动?”
“不好奇。”
“是我母校的活动,哎,人太成功了也不好,哪哪都请着参加活动。四张以前没带你参加过吗?”
“他带我去吃各种好吃的。”说起以前,鹌鹑就一脸的幸福“哼,你还真知足啊?”
鹌鹑没听出来刘落程说的是反话,依旧点点头,她就是很知足,只要和四张在一起,做什么她都觉得幸福。
瞧她那一脸样儿,炫耀目的没达到的刘落程这叫一个郁闷,一路上没话找话,就这么竟到了丁点的学校。
一下车,之前才见过的老校长和几个校领导都等在门口,除了他们这辆车外,有几辆正在卸客,打头的已经慢慢驶离了。
鹌鹑竟不知今天是丁点学校校庆。
老校长先看见了她,热情地迎了过来:“呦,怎么就你自己啊,四张没来吗?这小子,我明明告诉他要来的。”
“咳咳。校长。”
“这位是……”老校长瞧着“嗓子不好”的刘落程。
刘落程理理袖口,伸出手:“刘落程。”
“刘落程?”校长看向他,一脸的迷茫。
“我是欣海贸易的副总。”
校长依旧迷茫,“有点眼熟,就是……”
刘落程的眼睛跟着校长的脸一起使劲儿,他是谁就那么难想?他可是赞助商,捐赠人啊。
有校领导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正赶过来,眼见人多了起来,不喜欢这种环境的鹌鹑呼了口气:“刘落程,四张的事我改天问你吧。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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