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尴尬中回过神的陈未南侧头看眼木头,随即“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他醉了。”木头伸腿踢了踢地上的陈未南,再确认地认真点头,“醉得很死,麻烦你把他捡走。”
柴焰:……
柴焰把陈未南捡回来家,让他睡在“迟秋成”原来的房间里。
躺在柔软被褥里,装睡的陈未南回忆着以前的那些荒唐,懊恼地揉着头发,他知道装醉的做法窝囊,可他是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柴焰了。
她知道了。
不是他告诉她的。
她听见了他的话,会相信他说的,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吗?
记忆里,有次他和柴焰吵架,不欢而散后便和朋友去喝酒,那次栾露露的确在,可之后送他回家的是个男同学啊!栾露露这个造谣精!
正想着,房门开了。
“出来。”柴焰说。
哎……陈未南心中叹息,这么藏着掖着太不男人了。他腾然起身,想,不管柴焰怎么发火,他也要受着,只要她不和他分手。
这么多年了,他和她才能走到一起,不易。
只是,陈未南没想到,柴焰只想叫他下楼去吃饭。
“吃饭,吃光。”柴焰指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平静地说。
“哦。”陈未南端起碗,夹了块瓜片,放在嘴里,那滋味,可真难吃。他抬眸看眼柴焰,见她也正嚼着瓜片,神色如常。
算了,吃吧!陈未南闭起眼睛,硬着头皮,猛劲儿吃起来。
终于,他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看去柴焰。球状灯下,柴焰低头摆弄着筷子,面色不愉。
“我很生气的。”
“我知道。”
“你知道我气什么?”
“气我没主动告诉你这件事。”
“一部分。”
“气我拈花惹草,觉得那孩子真有可能是我的。”
“陈未南,孩子从来不是我的关注重点,我不相信那孩子是你的,是又怎样?孩子不能绑架婚姻,更绑架不了爱情。我是气我自己……”她垂着头,“为什么要和你闹别扭,让你的生命里多了那么多不该有的事和人。别那么看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会嫉妒,也会小心眼,不想同人分享你。”
“柴焰……”陈未南第一次听到柴焰说这个,有些吓到。他不清楚长大后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年少时的感情,他只知道当柴焰出事时,他最先想到的是保护好她,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柴焰也是这样的在乎他。
“所以,我不全是在气你,我需要一段时间反思下自己,未来几天,如果我不和你说话,那是我在反思。”
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柴焰让陈未南不禁失笑,生气时的柴焰不无理取闹,蛮可爱的嘛。
可柴焰还没来得及有时间认真反思,她和陈未南便双双进了医院。
急性肠胃炎是个折腾人的病,上吐下泻一晚后,两人在第二天清早坐在医院的输液室里肩并肩,挂水。不大的房间里,面对面是两长排座椅。除了偶尔进出的护士外,房里就坐了四个病人。
柴焰打个哈欠,有些困。她看下还剩大半的药瓶,强打精神的挺直腰,准备看看手机打发时间,冷不防头被陈未南大力的揽去了他肩头。
“困了就睡,就算你还在生气,我的肩膀也不收你燃油附加费。”
……
柴焰是真的累,睡眠持续不好,考虑着是不是换个医生看看,她真的倚着陈未南睡着了。
意识模糊时,她听到陈未南同人聊着天:“没秘诀,我对她,就一招,玩命追。”
她心想,醒来时要问清楚,他哪玩命了?
真的醒来,柴焰却没心思问陈未南这个问题了,糟糕的消息接二连三传来,先是朋友打来的,栾露露提供的那个名叫“江江”的,楚爵的“外遇”对象,没找到任何资料。楚爵的交际圈里没有这个人。迷惑的情绪还未散尽,第二个便紧随其后而来。
沈晓来电:楚爵同意离婚,条件是栾露露要放弃冯疆的股份持有权。”
“因为那份报告?”
“什么报告?”沈晓轻嗤着,“楚总也算是对楚太太仁至义尽了,快离婚了,还希望自己独自承担债务。”
“什么债务?”
“看看今早的新闻吧,冯疆要完了。”
Chapter6-3
明亮的厅堂,大眼金鱼在圆形玻璃缸里安静吐着泡泡,柴焰倚着沙发,手拿遥控器,目光专注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
复播的晨间新闻里,身穿樱粉色套装的女主持字正腔圆地播报着经济档:“本市著名文化传媒企业冯疆集团或因其旗下写手、职员集体跳槽面临重大危机,据悉,冯疆集团今日将召开临时董事会……”
温和曼妙的女声语速均匀的分析着近些年冯疆的发展速度产业结构以及资产情况,柴焰却关了电视,心里不住盘横往返着一句话——楚爵作为主要责任人也许会引咎辞职,股东撤资,冯疆玩完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爵要完蛋了吗?”陈未南拿着削好皮的苹果坐在了她旁边,才准备咬,手里的苹果便不翼而飞。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喝稀粥。”柴焰丢了苹果,随手拿起电话,拨给栾露露。
等待的空隙,她听见陈未南嘀咕,“说得好像你不喝粥一样似的。”
“我喝。”她答,随即听见了电话里的应答声,她坐直身体,“新闻看了吗?如果冯疆现状如此,我建议接受楚爵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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