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邵言又摇摇头:“她就在附近。”
按照空气流动和他的痕迹分析,邢菲就是被带到这里的。
“打电话给队里让人支援,靠我们两个想找出邢菲恐怕要花上些工夫。”
他指着眼前那片错落的贫民窟说。
话音才落,只听轰的一声,傅邵言和陈森林以及身侧的司机和车就被一股巨大的热浪掀了起来。
春节前一个月,安平市区及各县公安机关提前开展了一次建市以来规模最大的烟花爆竹检查工作,那几天,大到烟花厂,小到烟花手工作坊都一视同仁地得到了市里的警力关照,一旦发现不合规囤积,无论是谁,立马店厂查封。
那几天,安平城区不知哭倒多少大小老板,可除了哭,他们又不敢说什么,谁让他们这行才出了一件事呢?
有个姓李的作坊老板因为防护措施做得不到位,囤积了百来箱的仓库炸了,爆炸牵连四周民房不说,还炸死了人。
死的人是邢菲。
从现场残留的尸块上以及绳索上都采集到了邢菲的DNA样本,邢菲被活活炸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邢朗一屁股跌在沙发里,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妹妹,就这么没了。
没了?
真的吗?他扭头,呆呆地看着潘喜:“她上次回家还说我领带土气,要给我买条新领带呢,喜妈,你记不记得她说过,她是不是说过?”
“少爷,我记得。”
“小菲的性格咱们都知道,她从来都是说话算话,她领带还没买给我,不会死的。”
“少爷……”看着有些无理取闹的邢朗,潘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警局的人说,小菲死前手脚都绑了绳子,好在没遭什么罪……”哎,潘喜闭了嘴,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呢。
已经长斑的粗糙手掌在邢朗肩上拍了拍,有个话题不得不再次提起。
“他们已经在找黄有才了。”
黄有才是安平地下黑市里的一个名人,专司各种禁忌药物,这些禁忌药物里自然包括听话水。
见邢朗没搭茬,潘喜闭上了嘴。
不过,真由着警方这么查下去,迟早露馅啊。
邢菲的事的确给了警方极大的触动,连机动组的人都自发加入到案子里。
只有一个人除外。
从爆炸现场回来,傅邵言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有几个小时了。
局长几次过问,得到的答复依旧是“还没出来”。
傅邵言受刺激太大,一蹶不振了。
郑植担忧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想该怎么开导师兄呢?
正想着,房门开了,傅邵言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肖雯那边怎么样了?资料找到了吗?”
“师兄你没事了?”
“有事,不过要等案子破了。”现在没时间让他难过,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真相,为邢菲报仇。
他要以他全部的智慧最快地破掉这个案子。
郑植在心里对傅邵言竖了竖拇指,嘴上已经说起了案子:“我正想说这事,肖雯的反应有些不对。”
她不承认拿走了蒋恩几人的档案。
2
肖雯不承认拿走了几人的档案,这本没什么奇怪。
本来嘛,做了错事的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掩盖错误,哪有人家一问她就承认的。
可肖雯不一样。
截至目前,这个案子基本已经被傅邵言定性了以陶笛为主的八人团和阚泽西之间存在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邢菲的死也验证了那八人才有可能是过错方,而“帮”他们掩盖资料的肖雯就顺理成章地被推测成了阚泽西的第九个目标。
“可问题就在于,这个肖雯的心理素质感觉不强啊。”
无论是徐向北还是杜俊星、安也,他们都没有像肖雯表现得这么……失常。
“她老公说她最近神经衰弱,希望我们别再打搅她。”
“你怎么说?”
“怎么可能不打搅?我可不会因为她长得好看就怜香惜玉。”郑植得意地挥了下手,像个孤胆英雄一样,“我已经加派人手,集中安平一中档案室了,估计这会儿人已经到了。”
傅邵言看着他,脸上浮起了笑意。
“笑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特棒。”
微微摇摇头,傅邵言就那么淡淡笑着,轻轻地说:“邢菲才是最好看的。”
郑植一愣,默默地叹了口气,亏他咋咋呼呼半天,一点用也没有。
“帮我拿这份血样和肖雯做个比对。”像没看到郑植叹气似的,傅邵言直接递了样东西过来。
“这啥?”郑植接了东西问。
安平一中。
一楼走廊,东侧。
皮鞋声过,陈国强呼哧呼哧捧着一摞文件夹朝西边开着的一扇门走来,年过四十的他肚子开始外凸,步子已经不复年轻时的稳健,一双高度近视的眼睛待在厚厚的眼镜片后,看着这个有些浑浊的世界。
他是安平一中档案馆的负责人,平时没什么事,最近几天却因为一件事变得格外忙。
“陈芝麻烂谷子的档案还要翻,都什么事啊,小肖?”他停住脚,叫了一声。
“啊?”肖雯听见声音停下来,“陈哥。”
“怎么了?”陈国强几步赶过来,看见肖雯一脸泪痕,吓了一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和陈哥说。”
肖雯扯了扯嘴角:“没什么,陈哥。”
她不说,可陈国强又哪里会不知道:“是因为那群警察吧。”
见肖雯没作声他就知道是了:“小肖,他们说你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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