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将凳子挪到至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软着话语安慰道:
“千万莫生嫂子的气,我这般做实则对你俩都好。嫂子替你想过了,你年岁还小不着急往结亲上思谋。我看你针线活顶好,待在这里嫂子虽不给你发月钱,不过绣活换的钱一文不要你的,自己攒着做嫁妆,将来造化好指不定能碰上个好人家。”
说完,眸中划过一丝愧色,按照夏氏话里的意思恐怕颜溪只是暂待她这里,即便自己再喜欢这个小丫头,也不可能为了她跟娘家人撕破脸闹得太过。
自己攒钱?颜溪惊喜的凝望着刘芙,“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大嫂!你放心小溪定会把刘大哥用掉的银两还上!”
难道霉运尽去要时来运转了吗?今日简直双喜临身,这是她穿越以来最高兴的一日。
自己可以攒钱!那眼下境况则会大大改善,此刻她赚钱欲望空前膨胀,恨不得通宵熬夜做女红,赶紧将欠人家的钱还上。
满心只顾着自己激动的颜溪,没注意到对方的闪过的不自在。
这样就很好了,依照刘芙谨慎的性子目前不适宜沟通让她搬出去是最好的法子,以后再看吧。
俗语有言“喝了腊八饭,便把年来办。”腊八节过后没几日,刘芙与颜溪开始为年节忙碌。
期间,刘怀安隔日都会以各种理由登门,同样是各种勤快,颜溪秉持着不冷淡不热情的待人原则,刘芙在旁边时能躲到一边不露面则躲一边。
她能察觉刘怀安的心思,而对方自然也能感受到她的躲避,近两次没再如之前那般明朗畅快,看见她时要么眼神躲闪,要么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好的一个阳光少年郎这般沉郁,颜溪心里也挺不好受的,本来打算年后再将话说清楚,开开心心过个好年,如今看来怕是难了。
有时候,颜溪也会忍不住想倘若真要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选个托以终身的良人,她理想中的丈夫是什么样的呢?各方面与刘怀安有什么不同呢?
无论有怎样的差别,抛开救命恩情从内心来讲,刘怀安跟她设想的类型丝毫不搭边。
不要求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必须要识字,而刘怀安是个真真切切的文盲;大学毕业已一两年的老阿姨没耐心陪伴脾性跳脱的叛逆少年;再者不被亲人祝福的婚姻该有多累……
思来想去,不管内里还是外在两人根本没戏。
……
相隔两条巷子的刘家女眷,同样在为年节忙活,作坊基本已暂停接活,将之前积累的生意赶完工便离过年不远了。
算起来除了三大节,大长一年几乎没额外的休沐日。所以刘怀安和刘怀平兄弟俩心里都不情愿继续再走祖辈的老路子,能妥懒时则偷懒。
“二娘,拿八贯钱给怀安,眼看到年节了,哪有大过年还欠人钱不还的。”
刘怀山和弟弟给主顾送桌柜回来,进厅堂喝茶时对妻子吴氏道。
“人家又没催,缓缓也行,不着急。”同样跟进来找水喝的刘怀安混不在意的摇摇头。
接过吴氏递上来的茶碗,本想如往常一样大口牛饮,可立马想起上次去姐姐家看见颜溪姿态优雅小口啜茶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放缓动作,慢慢抿起来。
念起颜溪心中又酸又涩,人家根本对自己没那个意思。
听瓦子里的说书先生讲大户人家丫鬟都是喜欢府里少爷的。
是啊,她生得那么好看,怎么会瞧上大字不识一个的匠工汉子呢,他短褐糙肉怎敌身着锦衣文采风流的侯府少爷?
刘怀安越想越自惭,有四日没去大姐那里看她了,人家肯定很高兴自己没去扰她。
刘怀山一口气饮尽杯中茶没好气的对怏怏无神的弟弟道:
“噢,不催你,你就打算欠到人家追到屁股后头要债才肯还啊,借那么多钱给你是看在朋友情义份上,别最后弄得没了脸面!咱家又不是离了那几贯钱没米下锅?”
见妻子仍然忙活年货,没有行动,再次催促:“别听他的,快去取钱!”
被丈夫气的要死的吴氏抿抿嘴抬头瞥眼兀自走神的夫侄子,低下头没去看脑子不清白的丈夫。
“这钱不该全部咱们出,应该公中出,你还不知道吧,二婶和三婶她俩商量等过完年姐夫从老家回来,就把怀安买来的那丫头给要回来。若如此,那八贯钱凭什么都该咱们出,又不是给咱一家干活。”
“怀安,你说嫂子说得有没有道理?”她又特意问了句处于惊讶中的刘怀安。
“年后还让颜溪来咱家,二叔不是说好待在大姐家吗?”刘怀安紧握茶碗,蹙着眉头问,二婶三婶怎么能这样?
“哼,二叔是说年前让那丫头先帮衬大姐一段时日,可从没说一直住那她那里。”
吴氏见夫侄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了底儿,照此怕是要闹将起来,无论哪种结果,对他们家都有利。
“呵,两个婶婶真是好算计。”回过神来的刘怀安冷笑一声,暗嗤颜溪是他救回来的,旁人有什么权利不经他允诺随意呼来唤去。
依此情形,怕要赶紧时间帮她找房子了。正好,时下正值年关,京都城有一部分租客归乡过年祭祖腾出些房舍,相对容易租赁。
哼,她们瞒着他私下计谋颜溪,那自己也要摆一道,到时让她们打的算盘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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