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小弟子突然抓住魏琼谣的脚踝,另一只手化掌为刀,照着魏琼谣的腰腹砍下去。
“琼谣!”严护反应极快,并指射出一道剑气,正中那小弟子后心,小弟子当场一声惨叫,魏琼谣随之反手一掌打在小弟子胸口,小弟子口吐鲜血的仰倒在地。
众人大惊失色,眼见着那堪比鬼附身的小弟子不知疼痛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魏琼谣踉跄几步。然后,他似是痛苦万分的抱住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刹那之间,他的头骨爆裂开来,活像一个被反复碾压的烂西瓜,无数毒虫从他眼耳口鼻处钻出,场面一度血腥,叫人头皮发麻。
严护当下设立结界,将四处乱爬的毒虫封锁住,并击出数道剑光,将所有毒虫碾碎成灰。看着那彻底瘫软在地,死状极惨的小弟子,咬牙愤恨道:“魔族的手段。”
人群中一个弟子问道:“难道严非悟是被魔族的人掳走了?”
“掳走?”魏琼谣眸中寒光四射,“他勾结魔族,残害无数仙道修士,对于魔族来说,他是伟大的功臣!谈何掳走?是救走才对吧?”
严护幽幽的目光看了魏琼谣一眼,他背过身去,叫人好生安葬了那个死于非命的小弟子,冷声说道:“传令下去,即刻昭告修真界,缉捕严非悟!无论是谁,凡擒获严非悟并移交给九霄之巅的人,本座必有重谢。”
*
程回雪在后排围观,人群熙熙攘攘,他听了个七七八八,简而言之,就是严非悟跑了,救走他的人是亲姨妈,秋华。
不管怎样,按照原著剧情,严非悟的盒饭已经热乎着了,马上出锅。这个前期反派兴不起什么波浪,程回雪也没多在意,看个热闹就回到清影居去了。
正如严蔽月所言,程回雪内伤在身,修为亏损,一天一夜根本不够睡的。吃饱喝足后,放空脑子倒床上补觉,踏踏实实的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再醒来,已然是次日晚上了。
听陆远八卦说,白天那会儿各大仙门的人呜呜泱泱的来,把九霄之巅搅和的乱糟糟的。针对严非悟的事吵得不可开交,人人对昔日名声在外的大公子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说了个遍。
身为父亲和老师的严护自觉面上无光,全程黑着脸,后来觉得实在丢人,干脆一个人回卧房躲着了。
严护身为九霄之巅的尊主,德高望重,在修真界乃万人之上的地位和名誉,人人心中虽有怀疑,但到底没敢把“不忍心杀儿子,所以假造魔族营救的借口将严非悟放跑了”这种诸如此类的怀疑搬到台面上。
闹闹哄哄了一整天,四大仙门的人信誓旦旦,干劲十足,势要将此恶贼碎尸万段,为惨死的同道同门报仇雪恨。
程回雪听着听着就又睡着了,陆远也不再打搅,给他盖好被子就走了。
这一觉又不知睡到了今夕何夕,总之醒来之时,日上三竿,程回雪吃好睡好,精神头也充足了。
沐浴更衣后,他走出屋子到院中,忽然瞧见游廊内人影一闪。
程回雪略有狐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靠在墙上,屏住呼吸,猛地跳出去:“谁?”
那人吓了一跳,后脚跟撞到花盆,险些摔个四脚朝天。
程回雪诧异道:“邓怀?”
邓怀活像个蜥蜴精似的黏在墙壁上,他看着程回雪,一阵窘迫,将脸上蹭到的灰土随意抹掉,红着脸道:“程,程少侠。”
程回雪努力稳住人设:“你在这儿干什么?”
邓怀眼珠子一转,慌里慌张的说:“我……路过。”
程回雪是该傻的时候傻,该精的时候精,一打眼就看出邓怀心不在焉心怀叵测的样子,果断冷声道:“你监视我?”
“不不不不。”邓怀摇头晃脑,神情紧张的力证清白,“我只是,只是担心你,在这儿待了一天而已。”
“啊?”程回雪像看傻子似的将男三号扫视一遍,越发不懂他的套路。然而,“担心你”三个字还是叫程回雪心中一暖的,想邓怀傻了吧唧的在院子里站了一宿,程回雪便客套的朝屋里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要不,屋里歇会儿吧?”
邓怀似是眼前一亮,欢跃的应声道:“好啊。”
俩人一前一后回屋,邓怀显得格外拘束,在门口站了片刻才扭扭捏捏的走到矮几前坐下,尬笑了两声,目光炯炯的看着程回雪取了铁观音泡茶。
程回雪对茶道没有研究,只简单清洗茶具后,将茶叶放进紫砂壶,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可惜了这上等的铁观音落在程回雪手里,着实暴殄天物了。
然而,此时的邓怀是无论如何也没心思去观察程回雪漏洞百出的茶道手艺,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程回雪那双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晶莹如玉的手将茶碗端起,将里面的茶水倒掉,称之为洗茶,又重新注入热水,沁人心脾的茶香随之浸染四方。
只见他白衣无垢,面色清韵似雪,眉间月白风清,如高山苍云;他的气韵似生长在幽静空谷之中的一束曼珠沙华,红艳娇美,惊心动魂,嗜血噬骨。
好像剧毒,散发着致命的美艳,却依旧叫人趋之若鹜,魂牵梦萦。
邓怀看着看着,脸色瞬间红了。
“给。”程回雪递出茶碗,邓怀却没有接,他鬼迷心窍般盯着程回雪看,一颦一笑,哪怕静静待着不动,都是那样震人心魄,勾魂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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