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的第四次战争从开始到结束陆陆续续的持续了三年的时间, 不算漫长却也不短, 尤其对曾经青涩尚存的少年们来说, 十七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光阴足以让他们完成一次又一次的蜕变。这一点在宇智波斑的面具碎掉露出其后沧桑的脸孔时尤为明显, 尽管在时间面前如此负隅顽抗，曾经惊采绝艳的青年还是垂垂老矣。出生, 成长, 苍老, 死亡, 一代代轮回。
决战的地点如同冥冥注定一般选在了终结之谷, 瀑流湍急的飞瀑两侧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雕塑，任岁月更迭却一如往昔，只有他们年华不朽。
斑在败局已定的最后时刻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时空忍术逃脱包围，但不管怎么样对联合军来说他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从他眼睛的损耗程度，也许会就此迷失在时空的缝隙中。”鼬缓缓收起眼睛中的三勾玉，注视着斑消失的地方轻声道。
“怎么会？不是永恒的写轮眼吗……”佐助就站在鼬身侧，闻言有些诧异。
鼬抬手轻轻戳了佐助额头一下，在对方不服气的瞪视下很浅的微笑，“永恒也有期限。”
佐助抿着嘴唇良久不语, 最后撇过头轻不可闻的叹气。他想他是理解的，就如同那些他准备用一辈子时间去记住、以为永远无法化解的仇恨也随着一些人的死亡而逐渐淡化。
猿飞三代自从音忍侵袭木叶之后就一直不太好，最后在战争最激烈的第一年因为劳累与旧伤反复而去世。志村团藏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然而却为了木叶慨然赴死。水户门炎、转寝小春两位顾问也在战争的最后一年先后离世, 人力终究无法逆转生命的自然枯竭, 即使医道高深如纲手。
佐助冷眼旁观着, 那些他憎恨着的，心心念念想着手刃的“仇人”就这样离去。而在没有了载体之后，连心里的仇恨也变得空洞。
“我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佐助握紧鼬的手，“哥哥……”
幸好还有鼬在。
“Sa——suke。”精力充沛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一举打破佐助与鼬之间的沉默。
“做什么？”佐助松开与鼬相握的手同时从鼬身边跨开两步拉开距离，然后瞪着鸣人态度不佳的问。
“啊啦，打扰到你们了吗？”
金发的青年像极了他的父亲——见过波风水门的人基本都这样评价鸣人。坚定，自信，强大，以及……脱线。对于最后一点大家表示怀疑，喂喂这样有损四代形象啊。不过木叶金色闪光的师傅和徒弟均异口同声的表示：我那个学生/老师只有在公共场合正经的说~但是看着那两个捧着N23小书看得不亦乐乎的白毛，大家继续表示不信任自来也和卡卡西。
呃……扯的太远了，说回打扰了两只团扇二人世界的小狐狸。其实，就好像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长狐狸尾巴的也不一定是具有狐的特性。佐助就刻薄的说过，赤丸都比鸣人那家伙聪明。
佐助冲着自定义中不聪明的某人翻翻眼睛，“到底什么事？”
“我是要带佐助你回木叶的。”金发青年说的铿锵有力，神情间一如十二岁时候的固执倔强，“不管用什么方法！反正现在战争也结束了，有的是时间。”
“……你这个混蛋。”佐助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声音，几乎想用写轮眼瞪死曾经同学。
十二岁的时候去音忍，被这家伙追上来打了一架，十六岁的时候在砂隐，要不是事件频发，鸣人大概能追到砂隐去，十七岁的时候战争爆发，两人偶尔碰见时鸣人的口头禅是：佐助，战争结束就回木叶吧。联想到苏摩和我爱罗之间那句‘战争结束就回家结婚吧’，佐助总会别扭的无以复加。现在，又阴魂不散的来了！佐助觉得自己额角有些爆青筋，仿佛日向家白眼发动的状态。
嘛，基本上能让越来越酷越来越冷越来越冰山的佐助破功的，除了他家尼桑之外，貌似只有鸣人。
“回去吧。”
“不回。”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
“啊啊，佐助你不讲道理啊。”
“……”
小学生拌嘴般的没营养的对话进行到一半，佐助才突然想起这次鼬还在旁边看着。脸色红了又白，偷眼打量着自家哥哥的表情。
“怎么了？”鼬眼眸中覆着一层笑意。
“……没什么。”
“啊，宇智波大哥你劝劝佐助让他回去吧。”鸣人也福至心灵的寻求外援。
“闭嘴！”佐助厉声打断鸣人，“不要牵扯到鼬。”在佐助心里，鼬和木叶之间横亘着被鲜血填充的沟壑，无法也不可以跨越。
“你的同伴来找你了。”鼬指了指鸣人身后，见鸣人还在看着佐助犹豫不决，“我会劝佐助的。”
“哥哥！”
“宇智波大哥你是好人。”金发的青年很不符合年龄层次的咧嘴开心笑，“那我下次再来。”
“别来了。”佐助对着鸣人背影真心实意的“叮嘱”，随即抬眸和鼬对视，“我不会回去的。”因为你不回去，我自然不会回去。
“为什么认为我不会回去？”鼬看透佐助的想法直接反问到。
“你要……怎么回去。”佐助不明白鼬为何问这个问题，亲手屠戮整个家族的你，背负罪名十二年的你，已经与木叶成为敌对的你要如何回去？
停顿一霎，佐助打断想要开口的鼬继续道，“即使，即使他们公布真相为你正名，我也不甘心。”
展臂拥住有些激动的佐助，鼬低声安慰，“没有关系。而且，不要一直困在这件事里面。”
不能一直活在仇恨里，也不能一直沉湎在回忆中。在宇智波佐助的生命里除了有一个宇智波鼬，还应该有更多的人存在。
鼬想，他不能看到佐助的人生与自己这般，即使拥有彼此但太少的牵绊会带来太多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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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十二岁时离开，在二十岁时回来，他在十三岁时离开，在二十五岁时回来，不过这个村子仿佛仍旧没有改变，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并肩走过记忆中很多的地方，譬如那片捉过迷藏的树林，那条练习过火遁的河流，逐渐拾起蒙尘的过往。
“在看什么？”
“已经败落了呐。”
还是有已经变化的地方，属于宇智波家族的村落常年的无人照料已经破旧。
“曾经，想让你打败我成为重振宇智波一族的英雄。”衣袖被握紧，鼬侧头看着脸色有些泛白的佐助，反手覆住稍显冰冷的手，“对不起。”
“宇智波只剩下我们两个，而且，不会再有后代。”
“我知道。”
“回来根本没有意义。”
“至少，还有我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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