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色彩缺盐少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窸窣几声后君麻吕的脸出现在千渡眼前。千渡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君麻吕碧色眼睛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情绪。
幽幽的碧色仿佛一块翡翠，千渡能从其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嗯……自己的身影。
比例不对啊。
千渡深吸一口气，翻身坐起。看手看脚看身体，看不到脸没关系，反正也能确定他这是从九头身缩水到二头Q版了。
君麻吕也挨着千渡坐下，比初遇时亲密了不少，显然这个“小哥哥”让他更有亲切感。
“你醒了。”卡卡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你的左边有个水潭，你可以去看看。”
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自己“画”一个，千渡一脸高深莫测，很有那么些身高不够气场来补的意思。
然而这一次上天没有给某人装逼的机会，并且还捅下来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
失去力量。
炼妖师的力量也好，重新融入体内的狐狸与水门的力量也罢，全部都存在着但是静默着。
千渡觉得自己需要唱首凉凉想静静。
用一首歌的时间缓和了心情，千渡拖着尚且不太适应的新身体向水潭走去，真的勇士就该直面惨淡的人生。
水潭不够清澈，反而幽碧如君麻吕的眼睛。千渡蹲在水边看清了自己的模样，概五六岁左右，银发蓝眼雪肤，眉目精致可以凭颜一战的那种，但就是不像自己小时候。
这不是单纯的只改变一下头发眼睛的颜色，也不是逆回幼年时期，千渡盯着水中那个性别难辨的影子，深深的怀疑起自己如今的性别。
呼，万幸。做了一下确认，某男性松了口气。
解决完头等大事，千渡分出心神琢磨起别的，比如说身上的衣服。
衣服不带自动伸缩功能，如今他身上穿……不，准确说是“套”？“裹”？“缠”的布料很是历经了一番面目全非的加工，想必不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空间的手笔。
“你也不想光着对吧。”卡卡西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他走到千渡身侧低头看着水潭中的倒影道，“是我给你改的衣服，也是我帮你穿上的。”
千渡面无表情，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卡卡西不以为意，自言自语接着说了下去：“我不知道老师与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也得找出解决办法才可以吧。”
“所以，要与我合作吗？”卡卡西看向千渡，身高差距带了了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不过千渡并没有落于下风，反问道：“你愿意付出什么？”
“任何。”卡卡西毫不迟疑的回答。
锋锐凛冽的少年在这时终于露出些许脆弱的端倪，喃喃低语道：“只要，他能回来。”
千渡：“……”
炼妖师不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但千渡最终也没有否定卡卡西，事到如今他已从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变成了局中人，同样的事是需要有不同的选择了。
*
卡卡西带上千渡与君麻吕返回木叶，在路上他们还花了一些心思给千渡和君麻吕编造合理的身份。
暂时手无缚鸡之力的炼妖师对“去木叶”一点也放不下心，武力值不够去哪里都不安全啊。随口胡诌道：“当你失散多年的兄弟算了。”
别说，至少他们的“色系”方面非常相似了。
卡卡西倒没有多说什么，只给千渡算了算小学加减法：“我母亲在我出生不久后去世，我父亲则在我三岁时身亡。你们是能做我同母异父的兄弟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抱歉。”不该让你自揭伤疤。
“没什么。”卡卡西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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